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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声笙今天起来太早,精气神还没恢复,眼尾的那点亮色纯粹是一口气说太多话后,浮出的困意。她本来想打个哈欠,又觉得不合气氛,边澈显然误会了什么,鼻梁下的眸子乌暗阴沉。

  她这滴眼泪没有落下,却犹如飓风过后的暴雨,将边澈的心池搅得潮湿又粘稠,连先前的那几分无缘由的烦躁究竟是来自什么,都无暇分心思考。

  “那块地我可以按原价转让给庄缚青。”

  本以为至少需要开出条件,经过一番复杂的来回推拒,哪知边澈答应得这么爽快,叶声笙心头微痒,连演戏都忘记,就那样发怔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漂亮,纤长的睫毛又卷又翘,鸦羽扇似的,还挂着一滴极小的透明圆珠,在灯光下仿佛淋了层绵密的雨丝。

  像一只误入他领地的黑天鹅,湿了羽,无助而焦急地在海面寻找来时路。

  边澈见不得她掉泪,偏偏他一句话就将人惹哭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眼下她的情绪倒是止住地快,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他,让边澈反倒不自在起来。

  在她面前,那个清醒克制的人仿佛消失不见,所谓原则的撼动也变得如此轻易。

  只是为了哄她。

  仅此而已。

  边澈压下泛潮翻涌的心思,语气也跟着冷戾下来,“但我有个条件,叶小姐,你需要做到才能跟我交换。”

  叶声笙说:“太过分的不行……”

  果然,这句话让边澈黑了脸,连后半句都没说完,她就识趣地止了声。

  “跟他断干净。”

  叶声笙没跟上他的脑回路,“谁?”

  她是真的懵,边澈却觉得她在明知故问,故意在这上面报复回来,让他也跟着生气。

  边澈瞥她一眼,让人骨头都漏风似的。

  “那位让你迟迟走不出的。”

  “前任。”

  叶声笙眨了眨眼,“我跟他早就没有联系了。”

  “我说的不止是现实世界的断。”边澈停顿半秒,食指同中指并拢,在桌台面轻轻敲击,“还包括情感上的牵连、寄托。”

  这样的要求或笙根本算不上条件,但边澈不确定,感情对她的牵绊有多深,年少时的爱意纠缠缭绕一生也极有可能。

  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一丝一毫,都不允笙。

  边澈知道她不能立即作出回答,安排人准备送她离开。叶声笙跟上来,捧着晚礼服,“澈哥。”

  “高定款只能在重要场合穿一次,是奢侈品,也是消耗品。它已经展现过光彩夺目的那一瞬间,不适合再转让。”

  他没有回头,因此,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少女起伏的呼吸声,很安静,倏尔的沉默让人不难想象出她此刻的无所适从。

  叶声笙不是很认同这种做派。她向来只看自己喜欢与否,叶女士陪着她跨过成人门的那条裙子,她总共穿了三次,在不同的场合。圈子里的人时有攀比,哪位名媛小姐若是穿了同样的晚礼服,的确会引起厌恶的人私下诟病。

  但叶声笙不比在乎,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叶琼兰倾注所有心血培养的女儿,也是未来叶家唯一的掌权人。她永远无需做联姻巩固家族的筹码,不是权利斗争间的牺牲品,哪怕不用昂贵的珠宝堆砌,也有睥睨的底气。

  莫不是在闹脾气呢。

  不过就是多出差了两天,现在竟是敢不回她消息了。

  亏她飞机一落地就马不停蹄地赶来给他庆祝生日。

  见中医药学院确实没人,叶声笙坐在副驾驶上思索了一会儿,重新调转了方向盘,转而驶向体育场。

  黑色帕拉梅拉高调地停在体育场入口处的路边,进去就是篮球场。

  叶声笙提着礼物解开安全带,一双被宽松笔挺黑西裤包裹的大长腿踏着红底高跟鞋率先踏出车门,稳稳当当踩在了地面上。

  蓦地,想了想,她又弯腰从车里拿了一瓶VOSS。

  叶声笙从入口进去,不紧不慢地在一众挥洒汗水的男大里搜寻某个身影。

  身上衣服还是在M国谈判结束时穿的纯黑色手工高定西装。

  她匆匆回国,也没找到时间换,提着在国外精心挑选的礼物就往这边赶。

  因此,一身商业名流装扮的叶声笙出现在满是运动锻炼的大学生的篮球场上,瞬间就吸引到了无数人的目光。

  周围的男大们各个活力满满,脸上洋溢着蓬勃的精气神,微微汗湿了的短袖紧贴在身上,凸显出饱满的胸肌轮廓。

  见到这么一个出挑的姐姐出现在这里,所有人心里都暗暗激出一股莫名的表现感。

  她所经之处,投篮的声音越发高涨。

  叶声笙面上不显,心里则是哼笑道:

  ——一群幼稚的孩子。

  她几经搜寻,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宽广篮球场里发现了边澈的身影。

  这里似乎是在举办篮球赛,一方是中医药学院,一方则是新能源学院。

  场上密密麻麻围满了人,但因为身高的优势,叶声笙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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