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情人

嘶吸气,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他强劲又强势的吻。

  她越来越惊恐地发现自己无法挣逃半分。

  整个人被禁锢在池壁与男人胸膛之间,腰肢被紧扣住而无法扭动,脸蛋也被他坚硬指节所钳制掌控。

  鼻腔进了微量水导致呼吸刺痛,一时喘不过来,就连剩下赖以吸气的双唇都被强占攻夺。

  额头被逼出汗意,身体止不住颤动,此时此刻,她连呼救都做不到。

  游夏不得不躲闪,背过手去挣动,试图推拒抵抗,却始终使不上力气。

  而他势不可挡地对她进行着深度压榨,舌头四处挑撬她意志的横梁,以唇舌的柔软亲密绞杀她的理智。

  男人站在如此可怖的主导地位,将她寸寸摧垮。

  游夏近乎快要失守。却仍然不肯放松,死死抓住如浮萍般飘来泛去的、最后一份清醒的尾巴,曲起腿用尽全部力气往后踹去。

  谁知男人早有预防,后撤身子轻巧避开她的攻击,反手迅疾擒住她的小腿,手掌顺势下滑,捉住她细瘦的脚踝,拇指抚蹭了下内侧的软腻肤肉。

  不同于粗野的亲吻。他的指腹缓然摩擦,令她在这样极端的刺激之下,产生被温柔抚摸的错觉。

  这种错觉是极其危险的。

  仿佛他貌似珍惜的举动下,还涌动着尚未爆发的破坏欲,是被温柔粉饰的烈性,是欲海竭泽,阴暗无度的本质。

  游夏呜咽着想抽动小腿。

  但怎么可能有用呢。

  她这点负隅顽抗的、无用的小花招,除了让男人的手极致疯感地收紧抓握力,再没有其他作用。

  她哪里会知道,越是红着眼尾无助挣扎,越会激起这个疯子的阴郁病态。

  她的慌张是一把钥匙,将他从十八层牢狱的重重闸锁里释放。

  她挣扎的动作也香气扑鼻。他正在摄入她的体香,深呼吸颤抖沉溺于这种美味,湿漉的欲望像淤泥里的水草疯长狂舞。

  倏忽之间,她听见男人湿哑含笑的声音在耳畔注入热潮,对她病态耳语:

  “好久不见,宝宝。”

  在一秒的意识闪白后,她开始气喘吁吁地剧烈抖晃身体。

  在她的生活里,没有人叫她‘宝宝’。

  也没人敢这么叫她。

  除了……婚前那晚的,那个男人。

  “拿走我的第一次之后,想我了没?”

  男人的唇贴在她耳垂,笑意震动胸腔,撞进她沸热的骨血里,

  “我想了。”

  不可言说的微妙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漫。是刚才的话题未完待续,却也没必要再续。

  恪守利益纠结而成的婚姻,契约双方终究各怀鬼胎。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游夏是这么认为的。

  不知道屈历洲怎么想,反正他看上去依旧平淡,并顺从她的回答走向门口。他在门边停留,留下一句丈夫该有的体贴叮嘱:

  “还有时间休息,酒店所有设施你都可以随意使用。七点开场,来负五层海底酒廊宴会厅找我。”

  “知道了。”游夏恨不得捂起耳朵,烦躁地回头催他快走。

  却发现门口已经空无一人,他竟然撂下话就无声无息走了,连关门都没有声响。

  鬼一样。

  她现在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休息和思考,准备一会儿的假笑表演,以及抓小三的具体对策。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露西妮港傍晚景致,视线回收时瞥见酒店摩天楼半腰位置,有个凸出的泳池露台,自上而下,一眼就被它一弯月牙的造型吸引。

  池水和露台连为一题,弧度优美纤长,水底射灯将池面照亮,宛若月亮真的在她之下。

  就它了。

  游夏当机立断,刷着屈历洲的特权卡,直接下到32层,鱼尾曳地裙摆随她长腿摆动飞扬,两指一抬把卡片甩到接待台。

  “清场,记你们屈总账上。”

  她毫不停留往室外露台走去,行止又美又飒。

  黄昏来临,月牙泳池比她想象的还美。

  天色将暗,沿着池岸一圈地灯泛出柔长的光,她没有选择池边躺椅,而是索性撩裙坐在岸边,小腿浸入清泠泠的池水。

  池面与灯光依依不舍,晚霞偶尔从某个角度投影,将诗意谱写进橘橙调,呈出一汪粼粼泛金的朦胧波光。

  她是在月亮上玩水的轻灵少女。

  服务生此时端来托盘,轻声提醒:“游小姐,您要的水蜜桃气泡冷萃。”

  “放地上就行,谢谢。”游夏随手指了指身侧,“不需要服务了,你们也全都撤下去休息吧。”

  “好的游小姐,有需要请随时传唤。”

  游夏向来乖张,虽然在游家她没什么特权可言,但到了屈历洲这里,好似特别无师自通。

  特权不用的话,那还叫特权吗?她天生就是该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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