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璇玑回转

知州为何这般殷勤?

  一则,且是不那陆寅引荐,这李蔚且与自家的父兄乃军中旧识,几句话下来那知州便又认了一个“叔”来。

  于是乎,便忙不颠的放那陆寅赶路,一边拉了李蔚叔长伯短的叙旧亲热。

  二麽,只因这这散兵若是交给瓷作院便是那宋家的“家奴”。

  但是,如果还在他手却仍是厢军。劫皇贡这般的逆天之罪亦是算在那汝州地方的头上。

  那位说了,这事又不是他干的。不是有地方官员嘛,让他们承担了不就完事了?

  完事了?

  这知州且也是汝州地方官员,而且还是这帮地方官员名义上的头!再不济也是能告他个手下纵兵谋反,得一个不察之罪。

  各位,可看好了,是“再不济”。

  到时候具体能判个什么下来,倒是他这帮汝州的“手下”众口一词,拼了命也要拉他做个垫背的,他自己可就这一张嘴,你觉得他能说的清楚?世间万事,事实是事实,真相是真相。完全的两码事。

  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将那些个痕迹完全的抹去,一点都不能留下,权当这事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

  现如今,经的那老者的提醒,这烫手的山芋终于有人接盘了也。

  于是乎也顾不得职差官阶,自家拿着转呈便跑了过来忙不颠的道:

  “快快签了押,便回了爷台去。”

  李蔚见他来便气不打一处来,看够不看,倒没好气的与他道:

  “哪来的爷台!我只见得那老泼物护他那便宜儿子,却灾这祸殃与我!”

  知州且不知李蔚此话其间缘由,却当此话是说他。听闻李蔚此说,脸上便一紧,随即便又笑道:

  “唉,他那便宜儿子也做得罢。谅你也识不得几个字,来……”

  说罢,抓过那李蔚的手,抠出拇指在那朱砂盒上按了一下,便要往那纸上按。

  李蔚看了,赶忙收了手叫了一声:

  “诶,你这后生……”

  话音未落,便见那知州已将那纸贴在自己家的拇指上,再揭下便是木已成舟百口莫辩了也。

  知州见已得手,便赶紧捧在手里吹了几下将那签了押转交呈书揣在怀里,拍了拍胸口道:

  “此番才得安心也。”

  说罢,便对那愣神的李蔚也不抱拳,随口道了声:

  “呈谢。”

  便吆喝了衙役赶紧抬了轿子走路,免得一个夜长梦多也。

  到这会了,那李蔚才得反应,哭丧个脸只顾打手。

  此时重阳怀抱书卷见他如此懊恼的形状甚是一个不解,便问道:

  “院判这是何意?”见了问,那李蔚才丧了脸道:

  “若再能拖他一时半刻,定能抠些大钱出来。”

  说罢便望那知州走去放方向大叹一声,实为心下大大的不甘也!猛然间见是重阳在旁,便问道:

  “道长可是找我?”此话倒是问的重阳一愣,遂又道:

  “诶……也行啊。”

  咦?那句话让李蔚着实的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那重阳心道:找我便是找我,什么叫也行啊?

  却在瞠目结舌。便见那重阳将怀中的书卷展开道:

  “前些时日整理程老遗物,见此书卷,却是不甚明了。”

  说罢,要将那书卷给那李蔚,那李蔚长且是睁大了眼睛望了那重阳,眨了眼睛道:

  “道长揶揄我哉?”重阳听了且是一个奇怪。心道,我闲的?还揶揄你?显摆你读过书?还用得“揶揄”二字?想罢,便也眨了眼问去:

  “唉?院判此话怎讲?”

  话音未落,却听见旁边知州道:

  “哇!道长果真不是揶揄也?”

  闻声看去,却见那知州望了自家若天人一般,口中惊讶了道:

  “这老头?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筐,你却拿本书与他?”

  李蔚听了这话哪儿受的了,便望那知州怒道:

  “嘟!你这小儿,定是你那爹说与你听的。”

  知州听罢倒是不恼,便是腆了肚皮,笑了脸,自豪了道:

  “院判说的是本官亲爹,还是刚认的干爹?”

  李蔚听罢顿时语塞,干张了两下嘴,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于是乎,且是一阵的抓耳挠腮。

  这话没法接,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你还真敢认啊!

  于是乎便吭咔了两下,没好气的道:

  “你这小爷,死的屈麽?又回来作甚?”

  知州听罢亦不恼他,便是挤挤挨挨的坐在他身旁,道:

  “老叔差异,不拜而别岂非读书人所为也?”

  说罢,便大咧咧的伸手拿了重阳手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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