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临兵阵
说那宋粲,正回想和校尉宋博元在那在汝州的一番争论。倒是打死也不相信这大风大雪的寒冬,西夏人不可能来袭。但凡这会能出来打仗的,都是脑子有毛病!
且笑了那宋博元的胡说八道,强说是。
正在得意之时,却听得城砦处一声吹角响起。饶是个如梦如幻。且在疑惑是自家的幻觉之时,那吹角声又来,细听之,饶是一个一短三长。不禁惊呼出口:
“敌袭十里?!”
心下且是埋怨了自家这乌鸦嘴。
然又开始盘算来。斥候前出军阵十里,快马返回也需个时长。这上下算来,敌袭恐怕左不过五里之数。
心下想了,便是一个焦急,便是一个起身,叫了一声:
“博元……”
然,还未站直了身体,便被那脖颈上的锁链拽了一个趔趄。脖颈上的疼痛,却又将他又打回残酷的现实。
倒是一个尴尬,缩了头,揉了痛处,又见那宋若愣愣的看了他。
那纯真的眼神,倒是让他面上一个尬笑。把手拿了那颈下的锁链,触之铁寒入手。且是一叹,笑了自家,还博元?自家都已经发配军为奴了,还在想这边塞兵甲之事。倒是骨子里犯贱麽?
正在嘲笑了自家的犯贱,却听那风雪中众人吵嚷而来矣。
为首的,却是那谢将军的那虎头燕颌的亲随校尉。
见那些人神情紧张,兵甲在身,刀枪在手,行色匆匆下了马车,呼喝可点名。
慌得那宋粲丢下那宋若,扯了项下的铁镣,奔那马厩而去。
且是匆忙了将那马缰松开,将马马匹赶出马厩。
那些个兵士见马来,便是一个个匆忙挂了马甲,上了马鞍。
宋粲且殷勤了上前帮忙,却被那兵士一脚跺了一个趔趄。训斥道:
“贼配军,讨打!”
咦?帮忙了也打?
这倒怨不得兵士发怒。
配军?何人也?叫他一声“军奴”,也是侮辱了这“军”字。
临阵搏命之时,让这卑贱不如奴婢的下等人来帮手,倒是个大不吉利。
如是,这兵士凡临阵,且是要讨个吉利,图一个全身而回,且容不得这卑贱的军奴染指了身边任何一物去。
咦?这配军就不是人了?
对,你说的没错,在他们眼里,充军的算兄弟。配军?压根就不是人!那就是一个倒霉催的身败名裂之徒!离他们近一点,都觉得是一个晦气。
说那兵士一声喊罢,便举了枪杆将要砸下。却听得那校尉一声呵斥:
“莫要生事!”
闻见那顶盔贯甲的校尉,大马金刀的坐在大槐前草垛雪堆之上望了他。
那宋粲见那校尉出声免了他的打,却上前拱手,疾声问道:
“官长可是要出城迎敌?”
校尉见问他话的是一个颈上拴一铁链的配军,便是蔑了一眼,闷哼一声,倒是一个无视于他。
宋粲见眼神不善,便是个止步。
刚想拱手再问,便被身后军士又是一脚踢倒在地,刀压脖颈儿喊道:
“仗脊的贼配军,军情且是你问得?如若无状,定斩之!”
见父亲被人踢倒,那宋若便被吓的在马棚蹒跚跑出,拖了宋粲的手哭闹起来。
宋粲心疼,口中一边安抚宋若,却是刀压了脖颈,不可脱身,只得急急的安抚了那宋若,令其不得靠近。
那校尉见了这对父女,倒是心下一愣。
转眼看来。心道,莫不是他?倒是个旧相识,且是与那将军衙前见过这配军一面。
咦?这校尉还能认出这宋粲?
废话,配军常有,倒是这拖家带口被发配得确实是个少见。
见那宋若哭的一个可怜,便抬手退了那军士。
那宋粲得了一个自由,便一把抱过宋若,裹在怀里。心道,常言说得不假,没毛的凤凰不如鸡。落难的将军不如狗。心下惴惴的想了,便再也不敢抬眼。
却听那校尉,道:
“斥候言,敌轻骑不足百,料也无妨也。月前亦有胡人轻骑散兵袭扰,此番定叫他们有去无回也……”
宋粲听那校尉言语,脑海中映出的却是那宋博元的模样。
和汝州一般,只穿了个衬甲的白袍,拿了刀在地上画了,脸上诡笑了道:
“着轻骑于前袭扰诱敌,重甲在后。与两侧撞阵,令敌重甲首尾不能相顾,固阵迎敌。敌轻骑必来救,我则重骑掠阵,直取敌轻骑……”
恍惚间听了那校尉之自信满满,却让那宋粲心下一颤。
这大雪漫天,百步之内而不可辨人影,敌轻骑若无后阵作援,于这雪中冒进,便是入得绝地而不复生也。敌军虽残忍,然非无智!轻兵冒进?他们又不傻,即便是我这半吊子的将军,也不会做此等送死之事。
若是我那校尉博元,会怎的顽来?还未想罢,且又见那宋博元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