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单元6:东厂来抢功续
鳞爪配离火纹。”他低声念叨,忽然想起马员外书房暗格里的《丹道秘录》——某页边角画着个被朱砂圈住的鼎炉,炉身刻的正是这火焰纹,炉底压着行极小的字:“以龙鳞引火,以人血固形”。当时他只当是炼丹术士的疯话,此刻盯着老王手里的碎瓷片,却发现那龙鳞爪的排列竟和残页上甲虫触角的三个圆点严丝合缝。
“这瓷片哪儿来的?”他猛地攥住老王手腕,竹镊子“叮”地掉在青石板上。老王疼得龇牙,却还是凑近他耳边:“今早扫内官监后巷时,在老槐树根下捡到的。您瞧这釉色,月白里泛着金线,不是宫里赏给亲信的‘月光瓷’么?可这残片底下……”他翻出瓷片内侧,竟有个指甲盖大的凹痕,形状像片蜷起的龙鳞。
镇魂铃突然发出极轻的“嗡鸣”,张小帅瞳孔骤缩——这铃铛是马员外临终前塞给他的,说“见铃如见人”,可自老爷死后,它从未响过。此刻暗格里的金属块似乎在发烫,他背过身摸出那块刻着甲虫的铜片,悄悄往瓷片凹痕上一按——只听“咔嗒”一声,铜片竟嵌进去小半,甲虫触角的圆点正好对上龙鳞爪的倒钩。
“头儿!”老王猛地抬头,窗外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东厂的人来了!”话音未落,木门已被踹开,冷风裹着雪粒灌进来,领头的缇骑腰刀上的血槽还泛着寒光。张小帅顺手将瓷片塞进镇魂铃暗格,铃铛却在这时发出清越的长鸣,暗格里的残页边角忽然飘出缕极细的青烟,混着丹砂的腥甜,钻进他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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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缇骑队长的铁手套敲了敲桌面,烛火在他脸上投下青灰色阴影。老王的手抖得拿不住茶盏,“哐当”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出老远——其中一片正好翻出内侧的龙鳞凹痕,在火光下闪了闪。张小帅攥紧镇魂铃,指尖触到暗格里嵌着的铜片,忽然想起马员外说过的话:“丹砂非药,是饵。”
当缇骑的刀劈开他藏残页的暗柜时,他悄悄将镇魂铃往怀里按了按。瓷片与铜片相触的地方传来异样的温热,龙鳞爪的倒钩勾住甲虫触角,竟在暗格里拼出个完整的符号——那是个火焰包裹着的龙形,龙嘴大张,舌间衔着颗圆点,像极了残页上“丹砂配比”四字旁,那个被火灼去半边的印记。
“什么都没有。”缇骑队长踢翻药柜,目光扫过张小帅胸前的镇魂铃,“这铃铛不错。”他伸手来夺,指尖刚碰到青铜纹路,铃铛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嗡鸣,暗格里的青烟猛地窜出来,在雪夜里凝成个模糊的影子——是马员外临终前的模样,只是他袖口露出的,分明是半片刻着龙鳞爪的瓷片。
“走!”队长脸色骤变,挥刀砍断灯绳。黑暗中,张小帅听见老王闷哼一声,接着是皮靴远去的声音。他摸出火折子点亮油灯,看见老王趴在地上,手里紧攥着半片新碎的瓷片,上面新划出的痕迹,竟和残页上“戌时三刻,内官监后巷”的“巷”字右半边一模一样。
镇魂铃还在轻颤,暗格里的铜片与瓷片已然嵌合,龙鳞爪与甲虫触角组成的符号在灯下泛着微光。他忽然想起后巷老槐树下的三盏灯笼——马员外临终前说的“三盏”,莫不是对应这符号上的三个圆点?而那所谓的“离火纹”,怕不是要将丹砂、龙鳞、人血一并投入火中,烧出某个藏在宫墙阴影里的秘密。
雪越下越大,他将残页、铜片、瓷片一并塞进镇魂铃暗格,铃铛的嗡鸣渐渐平息,却在暗格里留下个清晰的压痕——是个完整的“离火焚龙”纹。老王咳嗽着爬起来,指着窗外:“后巷的灯笼……今晚该亮了吧?”话音未落,远处忽然腾起三簇火光,红得像丹砂,又像血,在雪夜里划出三个圆点,正好落在“离火焚龙”纹的龙目和舌尖处。
张小帅握紧镇魂铃,金属外壳上的甲虫纹路忽然硌得掌心发疼。他想起东厂搜检时,马员外笔记残页在火盆里蜷曲的模样——那时他以为救下的是秘密,此刻才明白,那些被火吻过的符号,从来都是一串引向深渊的灯绳,而他手中的镇魂铃,从来不是镇住邪祟的法器,而是打开某个禁忌之门的……钥匙。
窗外的火光映在碎瓷片上,龙鳞爪的倒钩勾住雪粒,像极了东厂诏狱里的铁锁链。他摸了摸暗格里嵌合的符号,忽然听见更夫的梆子声穿过风雪:“戌时三刻——闭户息灯——”话音未落,镇魂铃再次轻响,暗格里的青烟又飘出一缕,在雪地上画出个模糊的“巷”字——内官监后巷的雪,该等着他用带血的符号,拼出最后一块染着龙鳞与丹砂的拼图了。
第三章 密室里的符号拼图
三、泔水桶里的豹房残章
张小帅的指尖碾过信件残片边缘的密蜡,蜡渍里嵌着半粒发黑的米虫——这是前日他从泔水桶底捞出来的,七片碎纸泡得发皱,“豹房供料”四字却在霉斑下显得分明。地窖里的潮气裹着腐菜味钻进鼻腔,他忽然想起东厂档头踩碎他藏线索的地砖时,靴跟碾过的“咔嗒”声——像碾碎了什么极脆的东西,或许是半片藏着丹砂的瓷片。
“豹房”二字让他后颈发紧。正德爷的豹房藏着多少秘辛,江湖传言那地下密室里养着西域进贡的奇兽,更有术士日夜炼制“龙虎丹”。可马员外不过是个做殡葬纸扎的,怎会牵扯到“供料”?他凑近油灯,残片背面隐约有墨线勾勒的轮廓,像只蜷起的豹子,爪下踩着个火焰形状——正是镇魂铃暗格里“离火焚龙”纹的倒转。
地窖木板突然“吱呀”一响,老王抱着陶罐缩进来,罐口还滴着泔水:“头儿,前街布庄的孙掌柜被东厂提走了,说是私藏禁书……”话音未落,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残片上,瞳孔猛地缩成针尖——那“豹房供料”的“料”字右下角,分明盖着个极小的朱砂印,形状像片龙鳞,边缘还有三个圆点,正是那日嵌进镇魂铃的瓷片纹路。
“档头说我‘殡葬生意牵扯广’。”张小帅忽然冷笑,指尖刮过残片上的霉斑,露出底下淡红色的暗纹,“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李公公的丧礼,我们扎的纸人袖口……”他没说完,老王却猛地一抖,陶罐“哐当”摔在地上,泔水混着碎瓷片流成一片——那些给宫里贵人扎的纸人,袖口总按例绣“寿桃纹”,可李公公的纸人袖口,分明绣着蜷曲的豹尾,尾尖缀着三颗红绒球,像极了残页上“料”字的朱砂印。
油灯突然爆起灯花,照亮地窖角落堆着的未完工纸马。马背上的鞍鞯绘着火焰纹,马腹下却藏着极细的鳞纹——他曾以为是马员外随手画的装饰,此刻却发现,那些鳞纹的排列竟和“豹房供料”残页上的墨线严丝合缝。更远处的纸扎灯笼架上,三根竹条交叉处刻着个甲虫符号,触角指向的位置,正好是“豹房”二字在残页上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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