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南巡

  用完晚膳，延禧宫内烛火摇曳。

  雍正拥着林芸躺在贵妃榻上，手指轻轻缠绕着她的一缕青丝，忽然开口道："芸儿，朕打算南巡。"

  林芸原本有些昏昏欲睡，闻言顿时清醒过来，仰头望向他，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真的？皇上要带臣妾一起去吗？"

  雍正见她这副模样，唇角微扬："自然要带你。只是弘曜和昭华才一岁，路上颠簸......"

  "带上他们吧！"林芸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眼中满是期待，"孩子们也该见见外面的世界了。臣妾会安排好乳母和太医随行，绝不会让皇上操心。"

  雍正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中一片柔软，故意逗她："朕还想着，你若不愿去，便留你在宫中照看孩子。"

  林芸立刻揪住他的衣袖，半是撒娇半是威胁："皇上若敢丢下臣妾，臣妾就......就绝食三日！"

  雍正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鼻尖："朕的贵妃如今越发胆大了，都敢拿绝食来威胁朕。"

  “都是皇上宠的。”林芸见他笑了，胆子更大，追问道："那皇上准备带哪些嫔妃同行？齐妃姐姐？裕嫔？还是......"

  她话未说完，雍正便打断道："只带你一人。"

  林芸一怔，随即眼中漾起笑意，却又故作矜持地低下头："这......会不会不太好？其他姐妹怕是会有意见......"

  雍正见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心中愈发愉悦，故意道："既然爱妃如此体恤，那朕便带上她们？"

  "不行！"林芸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脸颊微红，"臣妾的意思是......南巡舟车劳顿，姐妹们身子娇弱，不如留在宫中休养......"

  雍正终于忍不住大笑，将她搂得更紧："朕的芸儿，连吃醋都这般可爱。"

  林芸羞恼地捶了他一下，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两人笑闹一阵后，雍正正色道："此次南巡，一是视察开海后的沿海商贸，二是体察民情。预计五月出发，九月回銮。

  你这两日便开始准备，一应物品务必周全。"

  林芸郑重点头："皇上放心，臣妾会安排妥当。"

  她忽然想到什么，犹豫道，"只是臣妾若离宫数月，后宫事务......"

  雍正淡淡道："交给齐妃和裕嫔共同打理即可。她们二人性子沉稳，又有李嬷嬷从旁协助，出不了乱子。"

  林芸这才放下心来，又兴致勃勃地与雍正讨论起南巡的路线和沿途风物。

  雍正见她如此开心，心中也涌起一股久违的轻松感，两人一直聊到深夜才相拥而眠。

  然而，雍正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弘历的话如同一根刺，始终扎在他心头。

  他侧身看向身旁熟睡的林芸，她的睡颜恬静美好，仿佛与常人无异。

  可若她真是后世而来……

  他犹豫片刻，终于轻声唤道：“芸儿，你睡了吗？”

  林芸本就浅眠，听到声音便睁开眼，柔声问道：“皇上怎么了？”

  雍正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朕……有一事想问你。”

  他的语气中带着少有的迟疑，“你是否……来自后世？”

  林芸心头一震，但面上不显，只是眨了眨眼，故作疑惑道：“皇上为何突然这么问？”

  雍正轻叹一声，将弘历的指控简单提了几句，末了说道：“朕不信他的胡言乱语，但你的种种才能确实远超常人。若你真的来自后世，朕……只想知道真相。”

  林芸沉默片刻，决定编造一个谎言。

  她坐起身来，神情庄重地说道：“皇上既然问了，臣妾便不再隐瞒。

  臣妾确实非凡人，但并非后世之魂，而是来自仙界。”

  “仙界？”雍正瞳孔微缩，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林芸点头，继续道：“臣妾本是仙界一株灵草，因修炼千年得以化形。

  此番下凡，是为渡劫历练。

  神仙水乃是仙界灵泉，臣妾因缘际会得了传承，故而能以此有高产稻种。

  至于那些商贸和后宫改革之法，皆是在仙界看到后世的所见所闻。”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雍正的反应。

  见他目光深邃却无惊惧之色，心中稍安，

  又补充道：“臣妾附身于此不过两年，也不知何时会回归仙界，或是转入下一世轮回。”

  雍正听完，久久不语。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

  半晌，他才低声道：“所以……你可能会离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