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毫无准备的道别,苦涩的桂花糖

  不知行驶了多久,忽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随即车厢内的气温又骤降几分。

  当马车停下时,紧锁的木门从外面被猛地打开发出一声巨响,吓得他们几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统领偏了下头,示意周围的士兵:“带走。”

  几人被关到地牢锁在两间牢房,当谢景澜默认走进福宝那间牢房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把他带走。”

  不明所以的谢景澜提及绷紧身子,看向他的家人。

  楚大勇双手抓着木柱脸抵在中间朝外喊:“你们要把他带去哪?”

  士兵不顾他的嚷嚷声毅然决然地将谢景澜带走,楚大勇暴躁地重重捶在地面上,垂头丧气地坐回到楚老爷子身边。

  看向一旁神定自若的楚老爷子,诧异道:“爹,你怎会如此镇定?”

  楚老爷子闭着眼淡淡回道:“着急有什么用,若是误会待查清了自会放我们出去。”

  “说来也是。”楚大勇靠在身后的墙上叹出口气,不禁担忧道:“也不知他们要带谢景澜去何处。”

  慈宁宫角门的铜环泛着冷光,太后扶着李嬷嬷的手,盯着影壁下那个穿粗布褂子的少年,袖口磨出的毛边在烛光晕里微微颤动。

  谢景澜跪在宫殿的中间,看着中间站着的女人露出戒备的神色。

  “孩子......”她喉头哽住,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珍珠护甲刮过空气发出细响。

  谢景澜指节因紧张而发白,面前这群穿绸缎、戴珠翠的人让他想起城隍庙画壁上的鬼神。

  面对他的无动于衷和那防备的眼神,女人眼里多出一抹哀愁。

  李嬷嬷捧过鎏金托盘,里面的玉佩在烛火下晃出暖光,这是从谢景澜身上搜下来的,即便当时他再不情愿,也担心自己的不配合不牵累在牢中的家人。

  太后突然踉跄着上前,枯瘦的手死死扣住他手腕:“这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嘶——”

  谢景澜被她指尖的力道捏得生疼,伸手试图推开那人的手,太后猛地将他揽进怀里,凤袍上的金线硌得少年生疼,却听见她压抑的呜咽撞在自己肩胛骨上:“我的澜儿......娘找了你十五年啊......”

  “您、您寻错人了,我不是您要找的人。”谢景澜颤抖着手拉扯着女人的衣服。

  太后突然松开谢景澜,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细细观察着他的眉眼,戴着的护指特意翘起,轻轻抚上他的眼尾,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眉眼这般像他,是,你就是我的澜儿......”

  谢景澜变扭地拉开两人的身位,紧皱着眉头小声道:“我不叫什么兰儿......”

  “本宫知道,你叫谢景澜,你的名字是先帝亲赐的。”

  太后的话宛如一杯盛满水的茶杯,重重摔在谢景澜的耳侧炸开,回过神的谢景澜呆愣地看向太后。

  眼前的女人谈不上年老色衰,从疲惫的面容下依旧能看出当年倾城倾国的风采,在谢景澜认真的观察下,竟发现自己同对方当真有六分相似。

  他难以置信地咬着舌头,半天才哆嗦地问出:“您、您当真是我的娘?”

  女人脸上滑落的泪珠不间断地落下,滴落在那华贵的绸缎上晕开化作云彩,紧抿着红唇用力点头:“嗯!你是我遗失在外十五年的儿啊......”

  廊下的太监宫女们纷纷垂首,唯有檐角的铁马在风中叮咚作响。

  谢景澜闻着太后身上的龙涎香,突然想起乡下婉娘临终前告诫他收好玉佩,想起她咽气时含泪说“你本不该是这样”。

  此刻怀里的女人哭得浑身颤抖,而远处宫墙的阴影里,禁军统领正挥手示意抬来软轿,轿帘上绣着的祥云纹在月光下浮动,像一场不敢惊醒的梦。

  当天晚上,楚家人便被典狱长毕恭毕敬地放出牢房,将他们送到一辆马车前掀开帘子,里面是满满一车箱子。

  典狱长随手打开一箱,在月光柔和的照射下,木箱里的珠宝也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不用多说,其他几箱亦是如此。

  楚大勇被那满箱的珠宝惊掉下巴,指着木箱半天才说出:“这......也不必如此吧!”

  即便抓错人也不必用如此大礼赔罪,也没听说过皇宫的补偿如此之大,这么有钱为啥不给他儿子添置一座豪宅呢?

  双方误会了对方表达的意思,典狱长搓弄着双手心里暗骂:这种擦屁股的活全是老子在干!

  却还是赔笑道:“哪里哪里,这是太后老人家给各位的谢礼,折腾这么一趟真是对不住了,是他们上面的人没搞清楚原因带来的麻烦。”

  原以为是调包皇子后的私自匿藏,却不想竟是皇子的救命恩人。

  楚大勇看着那些珠宝忍不住仰头大笑,心想:多来几次也无妨!

  典狱长见他们并不在意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松了口气,派来另一辆马车做出请的手势:“既然这般,此时也不早了,送几位出宫早些休息。”

  “是是是。”楚大勇伸长脖子瞧了瞧典狱长身后的人,对上典狱长僵硬的笑脸自己也接着陪笑道:“那个,我们的人还没齐,少了一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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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典狱长半天才明白楚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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