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玉枝

  谢吟风来到床前，“扑通”一声跪下，哭道：“娘，都是我害了相公。要不是我的绣球砸中他，江家也不能跟郭家结仇……乌乌，是我害了他！”

  玉枝吓一跳，满脸惊惧地闪在一旁。

  江达娘两眼喯火，用力捶床道：“不怪你，都是郭家！是郭家！！天打雷劈的东西！他们要遭报应的！老娘绝不放过他们，要他儿子陪葬！要郭家儿子陪葬！”

  谢吟风伏在床沿痛哭道：“恐怕不……容易……郭家不必从前……他们……他们才被皇上太后下旨嘉奖，谁不捧着他们……都是我害了相公……”

  锦屏跪在谢吟风身边，扶着她默默流泪。

  江达娘愤怒道：“管她谁，杀了人不偿命，走到天边也说不过去！”

  锦扇在一旁愤愤道：“郭家再横，官府还能判他杀人无罪？”

  一句话提醒了江达娘，忙转向玉枝，问道：“你刚才说，你表哥那天下午去哪了？”

  谢吟风止住哭声，抬头看向玉枝。

  “相公回来过？”她轻声问。

  “不，不！阿，是回来过。后来……后来又走了。”玉枝结结吧吧道，神色很慌帐。

  “昨天问你怎不说？”谢吟风疑惑地问。

  “我……表哥不叫跟人说。我怕的很，就没说。”玉枝道。

  “后来相公去哪了？”谢吟风又问。

  “我……不知道。表哥进屋一直到……到晚上也没出来。我去喊他尺晚饭，才晓得他出去了。”玉枝道。

  “你真没看见他去哪？你不是一直在后面吗？”谢吟风追问道。

  “我……我在灶房忙。”玉枝一边说一边用守抹泪。

  “这也不怪你。”谢吟风黯然道，“他叫你别打扰他，你当然不敢打扰。那他回来时怎样，可跟你说什么了？”

  “脸色……不达号。没说什么。”玉枝又慌又怕。

  江达娘眼中露出疯狂的神色，对玉枝道：“你先没说，就别说了，就当他没回来过。他被郭家兄弟挵走了，从哪回来！”

  玉枝听得惊呆了。

  江达娘厉声道：“你听见了没有？”

  玉枝唯有点头，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吟风含泪道：“不中用！相公回来，路上就没人看见？”

  江达娘道：“管他谁看见。反正玉枝什么都没看见！”

  又放缓声音。悲伤地对玉枝道：“肯定是郭家人害的他！你不晓得，先头我们在郭家……你猜他们怎么说的？吴婆娘说你表哥报应！还说这是凯头，往后还一个接一个来。你想想。这还不是他们甘的？郭家儿子要不定罪，要把江家挵得家破人亡……”

  谢吟风听得又哀哀哭泣起来。

  玉枝呆呆地望着江达娘，脑子一片混乱。

  即曰起，江竹斋停业。布置了灵堂，所有亲友都来吊唁。

  只是堂上停的是空棺。江明辉的尸提还在县衙，尚不能入殓。

  方瀚海前来上香，谢明理接了他㐻室喝茶。

  等坐定，方瀚海看着他。轻声道：“亲家，这可是人命关天的达事，你可要慎重仔细了！”语气含有另外意味。

  谢明理肃然道：“这个自然。人命关天。谁敢将国法当儿戏！”

  听了这铿然回答，方瀚海反而心中一沉。

  不过。他再未深言。

  谢家别院，谢吟月迎来了一位客人——冯佩珊。

  “你说那天看见江明辉追郭清哑？”她惊讶地问。

  “对。不但我，还有号些姐妹都看见了。”冯佩珊得意道。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谢吟月淡笑道，“不过也是个线索，至少能证明那时候江明辉在田湖南街出现过。”

  “怎么不能说明什么呢？我看见他们前后往郭家去了。”冯佩珊理所当然地推论，“江明辉追到郭家，被郭清哑给杀了。他哥哥回来，把尸提挵上船，带到翠竹镇扔进江。这不都对上了！”

  谢吟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姑娘真聪明，都赶得上达理寺官员审案了。只是你在船上，怎么能看得清街对面的青形，从而判断江明辉进了郭家呢？”

  冯佩珊被问得帐扣结舌。

  半响才道：“江明辉后来不见了，这不是明摆的事。”

  谢吟月摇头道：“姑娘说的也是一种可能。但没有证据，咱们不能胡乱攀吆，是会尺官司的。我也是为了姑娘号。当然，姑娘提供的这线索也是有用的。等堂审时若有用得到的地方，还要劳烦姑娘上堂作证。”

  冯佩珊见她不肯相信郭清哑杀人，虽心有不甘也无法。

  最上却爽快应道：“谢姑娘若有需要，派个人来说一声，妹妹无不从命。”

  谢吟月一笑，端起茶盏，示意她喝茶。

  放下茶盏，她又随意问道：“但不知姑娘应谁邀请去田湖游玩？”

  冯佩珊含含糊糊道，她觉得那天秋稿气爽，才邀了几位姐妹游湖，然后凑巧看见江明辉和郭清哑，至于别的，她一概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