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沓中屯田护民生
br />
阿莱娜的狼骨耳坠突然发烫,她借着舞蹈的掩护,将藏在面具里的密信塞进姜维手心。密信用西羌文写成,字迹间浸着药汁,显影后竟是刘禅的暗诏:“朕虽降魏,密诏藏于太庙神龛,望爱卿取之,扶立新君。”姜维的指甲刺破密信边缘,血珠滴在“扶立新君”四字上,竟与当年刘备称帝时的朱砂印重合。
“伯约,”老祭师突然用汉语开口,“羌人世代记得,是诸葛丞相教我们种粟米。”他掀开祭坛的石板,露出底下的青铜箱,箱中放着诸葛亮当年送给西羌的“和戎图”,图上用羌汉双语写着:“汉羌同源,永不为敌。”姜维抚摸着图上的狼族图腾,想起丞相临终前说:“西羌乃大汉右臂,需以恩义结之。”
深夜,姜维独自坐在祭坛上,望着东天的启明星。阿莱娜递来一碗热羊奶,奶面上漂着几粒青稞——那是她亲手炒的,带着焦香。“诺敏的冰稻长大了,”她指着远处的试验田,“米粒是蓝色的,像狼族的眼睛。”姜维点头,想起诺敏的密信,她说冰稻成熟时,就是汉军反攻之日。
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羌人斥候滚鞍下马,呈上染血的狼头箭——箭头绑着曹魏“司隶校尉府”的密报,“司马昭弑君”的字样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用小楷写着:“曹髦血书‘司马昭之心’,遗孤藏于洛阳白马寺。”姜维的佩刀“当啷”落地,他想起曹髦曾在许昌见过自己,那时少年皇帝的眼中,还有着中兴曹魏的光。
“伯约,”阿莱娜握住他的手,狼族的“勇气图腾”在火光中泛着红光,“老祭师说,狼在绝境中会向月起誓,用牙齿撕开命运的喉咙。”姜维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面颊,想起二十年前在天水城头,她也是这样用狼头刀抵住他的咽喉,却在看见他腰间的武侯剑时,放下了兵器。
五更天,姜维率二十骑离开西羌。阿莱娜送他到山口,将一袋冰稻种塞进他鞍袋:“若到洛阳,替我看看黄河水,诺敏说那里的浪花像狼族的银饰。”姜维点头,青骓马的马蹄踏碎晨霜,他回头望去,阿莱娜的狼头刀在阳光下划出弧线,那是西羌语中“平安”的手势。
第三折 洛阳诡局探太庙
三月廿七,洛阳城笼罩在细雨中。姜维扮成西域商人,牵着驮着羊皮的骆驼,混在商队里进城。他的胡服下藏着武侯剑,剑柄的熊爪图腾被磨去棱角,乍看像西域的狼首装饰。阿莱娜给他的冰稻种装在皮囊里,每隔十步就有一颗稻种掉出,那是为了标记退路。
太庙的朱漆门在雨中显得格外阴森,门环上的铜锈被雨水冲刷,露出底下的“汉”字刻痕——这是曹操迁都洛阳时,刻意保留的东汉太庙。姜维跟着香客进入偏殿,假装参拜,却在神龛后发现暗格。暗格里放着个黄绫包裹,上面写着“大汉中兴”,落款是“建安二十五年春,刘协”。
“大胆!”巡逻的卫兵突然拔刀,“西域胡商怎会拜汉室太庙?”姜维的武侯剑出鞘三寸,却在此时听见偏殿角落传来琴音——弹的是《出师表》的调子。他转头,看见一名瞎眼琴师,琴弦上缠着的红绳,正是当年阿莱娜送给诺敏的狼族绳结。
“先生可是……”姜维刚开口,琴师突然咳嗽着说:“洛阳米贵,先生若想求签,请到隔壁。”他的手指在琴弦上快速滑动,竟比划出“三更,白马寺”的手势。姜维会意,将一块碎银放在琴师的讨钱罐里,罐底刻着“汉”字,边缘有齿痕——那是用指甲刻的,与刘禅密信上的齿痕一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三更时分,白马寺的钟声惊起群鸦。姜维翻墙而入,在大雄宝殿的三世佛背后,找到蜷缩的少年——十四五岁年纪,左眼角有颗朱砂痣,穿着破旧的僧衣,怀里抱着个木盒,盒盖上刻着“曹”字。“你是……”少年抬头,眼中闪过警惕,却在看见姜维腰间的熊爪图腾时,突然跪下:“见过姜将军!”
木盒里装着曹髦的血书,“司马昭弑君”四字的“弑”字少了一笔,显然是临终前力竭所致。血书背面用金粉写着:“朕子曹霖,望将军护其西归,重振大魏。”姜维望着少年眼角的朱砂痣,想起相术上说“痣在眼角,命带贵气”,竟与当年刘备初见诸葛亮时的记载暗合。
“公子可知,”姜维低声说,“蜀魏之争,实为汉贼不两立。今司马昭弑君,天下共愤,若公子以汉室宗亲之名……”他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大逆之言。曹霖却点头:“将军毋需忌讳,父皇临终前说,唯大汉丞相后裔可托孤。”他摸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亮”字,正是诸葛亮当年赠给曹髦的见面礼。
五更梆子响时,姜维带着曹霖混出洛阳城。城门卫兵检查时,姜维故意让冰稻种掉出几颗,卫兵们哄抢着去捡,没注意到少年僧衣下的玉佩反光。青骓马踏上官道时,姜维回望洛阳城头,看见瞎眼琴师站在垛口,手中的琴弦已断,却仍在比划“快走”的手势。
第四折 阴平古道埋玄机
四月初八,阴平古道的石阶被春雨泡得湿滑。姜维牵着曹霖的手,看着少年被磨破的鞋底,想起自己十二岁时随父出征,也是这样磨破了三双鞋。阿莱娜给的冰稻种只剩小半袋,他每隔一里就撒下一颗,蓝色的稻种在青苔间格外显眼,像一串永不熄灭的灯。
“将军,”曹霖指着远处的悬崖,“那里好像有字。”姜维望去,只见崖壁上刻着“汉德昭昭”四字,笔画间长满了青苔,却在雨水冲刷下露出底下的朱砂——那是诸葛亮北伐时留下的标记。他摸出武侯剑,剑柄与刻字共鸣,竟在崖壁上照出八阵图的虚影。
申时初,暴雨倾盆而下。姜维带着曹霖躲进山洞,却见洞内堆满了腐朽的木箱,箱中装着锈迹斑斑的弩箭,箭杆上刻着“诸葛”二字。他突然想起,丞相曾在《后出师表》中提到“祁山、陈仓、阴平,皆有藏兵洞”,眼前的弩箭,正是二十年前街亭之战时的遗物。
“公子,”姜维捡起一支弩箭,箭头的三棱形设计与他改良的连弩一模一样,“此乃武侯连弩的原型,当年丞相令马谡守街亭,曾在此处藏弩三千。”曹霖抚摸着箭杆上的刻痕,忽然说:“父皇曾说,诸葛亮是‘大汉最后的守护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深夜,洞外传来马蹄声。姜维吹灭火把,武侯剑在黑暗中泛着微光,那是剑鞘里的熊爪图腾与他的血脉共鸣。曹霖握紧木盒,指节发白,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将军,若我被俘,便说是西域胡商之子,您只管快走。”姜维按住他的肩膀,感受到少年身体在颤抖,却仍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