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祁山烽火映残阳

  第一折 麦浪惊鸿传密信

  景耀六年深秋,祁山北麓的麦浪在风中翻涌,金黄的穗子沉甸甸地压弯秸秆,却掩不住田间纵横交错的壕沟与箭楼。

  姜维斜倚在了望台的粗木栏杆上,独臂摩挲着腰间武侯剑,剑鞘上的云纹被岁月磨得发亮。

  他望着远处魏军营地飘起的炊烟,忽然想起七年前初到祁山时,诸葛亮在此屯田练兵的场景,那时漫山遍野皆是新插的秧苗,而今只剩这最后一季麦子,在寒风中摇曳。

  "将军,"曹霖抱着一卷泛黄的竹简匆匆赶来,少年额角还沾着麦芒,"暗桩从洛阳送来消息,司马昭正调集五万大军,预备经陈仓道直取沓中。"他展开竹简,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模糊,"还有......安乐公在洛阳作《思蜀赋》,触怒司马昭,已被软禁。"

  姜维的手指骤然收紧,在木栏上留下四道指痕。刘禅那首充满故土之思的赋,他能想象字句间藏着多少无奈与不甘。

  阿莱娜突然掀开了望台的牛皮帘子,狼皮靴底沾着暗红泥土:"东边官道发现魏军斥候,他们的马蹄铁裹着棉布,想瞒过'地听'。"她将半枚带齿的青铜箭镞拍在案上,"这是从陷阱里起出的,箭杆刻着'郭'字,是郭淮旧部的标记。"

  姜维拾起箭镞,独臂轻轻转动,金属边缘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郭淮虽死,其留下的阴毒手段却如附骨之疽。

  他忽然想起今早巡营时,发现麦田里有几株麦穗异常低垂,拨开一看,根部竟缠着浸过毒液的麻绳——这是魏军惯用的毁粮伎俩。

  "传令下去,"他将箭镞抛进火盆,"所有麦田连夜收割,麦粒用陶罐密封埋入地窖。曹霖,你带二十人去切断魏军的探马联络,记住留活口。阿莱娜,率狼族勇士在祁山峪设伏,用冰稻虫的荧光布置假营。"

  暮色降临时,曹霖押着两名魏军斥候归来。少年的连弩箭擦伤了其中一人的肩头,血迹滴在缴获的羊皮地图上,将"祁山粮仓"四字染得通红。"将军,这两人是邓艾帐下的'夜枭队',专门负责刺探情报。"曹霖扯开斥候的衣襟,露出胸口烙印的黑鸦,"他们说邓艾已到陈仓,明日卯时就要发动总攻。"

  姜维蹲下身,目光扫过斥候腰间悬挂的铜铃——铃舌被刻意摇动,摇动时不会发出声响。他突然想起诸葛亮《将苑》中"军无耳目,如夜盲行"的教诲,嘴角泛起冷笑:"把这两人放回去,在他们靴底缝上麦芒。"

  "将军?"阿莱娜不解。

  "麦芒遇血会膨胀,"姜维独臂举起铜铃,"他们每走一步,伤口就会撕裂。等回到魏军营地,血迹会在地上画出最精准的路线。"他将铜铃系在斥候腰间,"告诉邓艾,我在祁山主峰的烽火台,备好了陈年蜀酒。"

  当夜,祁山营地灯火通明。姜维亲自检查新改良的"诸葛弩",这种连弩加装了可旋转的箭匣,能在瞬息间连发十矢。他抚摸着弩身刻着的"汉"字,想起诸葛亮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伯约,祁山是汉室北伐的咽喉,守好这里,就守住了希望。"

  子时三刻,东南方突然亮起三盏孔明灯。姜维瞳孔骤缩——那是夏侯霸约定的求救信号。他抓起武侯剑,独臂一挥:"留一百人守营,其余随我驰援!"

  马蹄踏碎秋夜的寂静,姜维率队疾驰二十里,在一片槐树林中发现夏侯霸的残部。老将的铁枪上还滴着血,身旁躺着十几具魏军尸体,每具尸体的咽喉都插着特制的三棱箭——正是邓艾"虎豹骑"的标记。

  "伯约......"夏侯霸咳着血沫抓住他的手臂,"邓艾设了圈套,他佯装进攻祁山,实则分兵绕道,要截断我们的退路。"他指向北方,那里隐约可见魏军的"邓"字大旗在夜色中晃动,"他们带了霹雳车,还有......还有用蜀地桐油炼制的火油。"

  姜维望着满天星斗,独臂紧紧握住剑柄。祁山的烽火台在远处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诸葛亮六出祁山时,总爱在战前诵读《出师表》。此刻,他对着北方朗声道:"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身后两百残兵齐声接道:"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喊声穿透夜空,惊起林间宿鸟。姜维知道,这一战,不仅要守祁山,更要守住汉室最后的尊严。而那漫山的麦浪,将见证这场生死之战的惨烈与悲壮。

  第二折 烽火连营战陈仓

  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陈仓道上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邓艾身披玄铁重铠,胯下的乌骓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马蹄铁与地面摩擦出火星,点燃了路边枯黄的野草。他望着远处祁山主峰飘扬的"汉"字大旗,嘴角勾起冷笑:"姜维,今日就让你知道,螳臂当车的下场。"

  随着令旗挥动,五千魏军推着霹雳车缓缓前进。这些由郭淮改良的攻城器械,能将百斤重的石弹抛出百丈之遥。姜维站在烽火台顶端,独臂举起青铜令旗,目光扫过城墙上排列整齐的诸葛弩。昨夜,他已命人在弩箭上涂抹了狼毒草汁,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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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

  随着令下,第一轮弩箭如蝗虫般射向魏军。惨叫声中,前排士兵纷纷倒地,伤口处迅速泛起黑紫色。邓艾却不慌不忙,举起令旗:"火油车,上!"

  十辆装满桐油的牛车被驱赶着冲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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