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定军遗诏破迷局
第一折 渭水寒波藏密道
建安二十四年的冬霜凝结在渭水河畔的芦苇丛中,每一根苇秆都裹着冰晶,在残月映照下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匕首。
姜维勒住黑云马,独臂紧了紧披风领口,寒风吹透铁甲,在他独臂的旧伤处激起阵阵刺痛。身旁阿莱娜的狼皮裙上挂满冰棱,狼头刀的刃锋上凝结着血痂,那是祁山之战留下的痕迹,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色的光。
"将军,邓艾被擒!"曹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被寒风撕扯得有些破碎。少年连弩手背着满囊箭矢,箭羽上还沾着祁山的泥土,他用武侯剑穗反绑着邓艾的双手,老将雪白的须发上结着冰碴,却依旧昂首挺胸,眼神里没有半分畏惧。
姜维翻身下马,独臂拾起邓艾掉落的铁枪。枪杆上"士载"二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却在枪脊处嵌着几粒陇西的黄土,那是多年前两人在渭水河畔交战时留下的。
他用指腹轻轻擦过刻痕,冰凉的金属传来一丝寒意,仿佛触到了故人的体温。"邓将军,"姜维的声音低沉,带着渭水寒波般的冷冽,"祁山之战,你输了。"
邓艾猛地抬头,白发被风吹得凌乱:"姜维,你不过是侥幸胜了此战。司马昭大军已至陈仓,蜀汉气数已尽,你守不住的。"
"我守的不是蜀汉的江山,"姜维蹲下身,剑尖挑起邓艾腕间的玉镯,那是枚成色普通的青白玉,边缘刻着细密的回纹,"是丞相临终前让我守住的人心。"玉镯在剑尖下应声而碎,露出内侧刻着的"忠"字,笔画极细,却深入玉髓。
邓艾瞳孔骤缩,仿佛被这字灼伤。二十年前在陇西,他曾对诸葛亮的使者说"忠臣不事二主",此刻想来,命运竟如此讽刺。阿莱娜突然拽住姜维的衣袖,狼眼在夜色中闪着幽光:"将军,东南方狼烟!"
地平线处腾起三股灰黄色烟柱,在墨色天幕下格外刺眼。姜维展开诸葛亮留下的羊皮地图,朱砂笔迹在月光下透着诡异的红,图中"祁山后峡"处用朱笔圈着座悬空粮仓,仓底画着复杂的齿轮结构,旁注"与木牛流马联动,第三梁下藏震天雷"。
"曹霖,"姜维将地图塞进少年怀中,指尖触到地图边缘的磨损处,那是诸葛亮常年摩挲留下的痕迹,"带百人去后峡,记住,粮仓第三根横梁下埋着丞相秘制的震天雷。"他从靴筒抽出青铜令牌,牌面"汉"字四周刻着八阵图,"此令牌如丞相亲至,可调附近屯田兵。"
阿莱娜的狼皮靴在焦土上划出"走"字:"将军,司马昭主力已到陈仓,我军兵力不足三千,守不住祁山。"她的狼头刀插入断枪,刀身映出烽火台残破的"汉"字旗,那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七年前五丈原的丧幡。
姜维望向烽火台,独臂按在邓艾肩头:"守不住,也要守。"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你告诉司马昭,我姜维在祁山等他,直至最后一滴血流尽。"
子夜时分,祁山后峡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曹霖策马归来时,衣袍被气浪灼出无数破洞,怀里揣着半块烧焦的木牌,牌上"汉"字的最后一捺与诸葛亮《出师表》笔迹分毫不差。"将军,粮仓塌了!"少年咳着烟沫,"但魏军早有准备,地道直通渭水,粮草都被运走了!"
姜维铺开地图,在"定军山"三字上重重划了个圈。那里是诸葛亮的埋骨之地,地图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吾之遗策,藏于定军山武侯墓。"他独臂紧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备马,去定军山。"
第二折 武侯墓前现玄机
定军山的寒风比渭水更刺骨,卷起的雪粒打在"汉丞相诸葛武侯之墓"的石碑上,发出沙沙声响。
碑身布满苔藓,"亮"字右下角缺了一角,那是建兴十二年秋风五丈原后,姜维亲手凿下的记号。他跪在碑前,独臂抚过冰冷的石面,指尖触到一道极浅的刻痕——那是七年前他伏在碑前痛哭时,指甲留下的印记。
"将军,"曹霖的声音带着敬畏,"碑座有异样。"少年用连弩箭撬开底座石板,露出个三寸见方的铜盒。盒盖刻着八阵图,中央凹陷正好能放下武侯剑的剑柄。
当姜维将剑嵌入的刹那,整座墓室发出沉闷的轰鸣,石碑后裂开条尺许宽的缝隙,透出陈年桐油的气息。
密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姜维用火石点燃火把,跳动的火苗照亮两侧墙壁。上面画着诸葛亮六出祁山的路线图,从汉中到陇西,每处营寨都标着详细的布防图。
行至三丈许,一幅祁山地形图前,姜维突然驻足——图中祁山后峡用朱砂画着艘船,旁注"破浪弩,可载百人,舷侧连弩三百",更令人心惊的是,图中还画着渭水河道下的暗渠,直通定军山。
"这是......"阿莱娜的狼眼宝石在火光中闪烁,"西羌传说中的破浪舰!但此舰需百人同操,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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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维却盯着图中破浪舰的弩机结构,那是诸葛连弩的放大版,弩臂用精铁锻造,箭匣可容百矢。他想起诸葛亮临终前的话:"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善变者胜。"火把照亮密道尽头时,三人同时屏住呼吸——三百具木牛流马整齐排列,每具牛首处都刻着"汉"字,牛背木箱上有暗扣,打开后竟是拆解的连弩部件。
"丞相他......"曹霖的箭囊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