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坐到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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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背靠大树好乘凉,绝不能叫章越逮到机会甩掉他们娘俩。她那个做娘的不支楞,自己可得想法儿,让章越睡了他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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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气好,太阳高挂空中,不见一丝云气。
芳嬷嬷把屋内所有的支摘窗都打开,又将秋冬的衣物拿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晾晒,为天气转凉做准备。
冬宁这一次躺了快两日,芳嬷嬷怕她睡久了把骨头都躺软了,没事就搀着她在园子里走。
“孃孃,这次我睡了多久呀?”冬宁由她搀着,园子里慢悠悠兜圈。
芳嬷嬷神情闪了闪,“同上次差不多……就……十七八个时辰吧……”
冬宁点点头,一颗提着的心稍微放下点了。
这段时日,她只敢在东院晃悠,不敢去到西院那边,生怕再碰上那个混蛋。
自从章凌之给东西两院下了禁令,冬宁再没去过鹤鸣堂用膳,都是在叠彩园里自己吃小灶。如此,冬宁每日的饭几乎都是芳嬷嬷在自己的小厨房做的,饭菜合她口味,还只用和芳嬷嬷两个人用膳,她反倒乐得自在。
芳嬷嬷也很少出东院,只是在需要用到大厨房时,方才往那边跑。一次她从大门出去,竟然碰上了章嘉义,还没来得及对他咬牙切齿,却是被他脸上的鞭痕吓着了。长长的一绺口子,结着血痂,还不知日后是否会留下疤痕。
回去后,芳嬷嬷跟冬宁说了,冬宁听了也是惊了一跳。只听闻小叔叔把章嘉义给抽了一顿,但未曾想,竟然直接往脸上招呼了。
听着芳嬷嬷一直在边上不住喊着“解恨”,她自己也觉得出了好大一口气。
虽说在小厨房开了火,章凌之偶尔也会抽空过来,陪她用晚膳,每当这种时候,冬宁都会肉眼可见地开心。
只是芳嬷嬷总担心,这件事会给小冬宁留下阴影,冬宁虽面上看着没事,但难保不会在心里烙下什么不好的痕迹。她虽瞧着古灵精怪,其实从小因着身子不好,颇为敏感,有些事她不愿意同人说,自己就默默藏心里去了。
果然那一晚,冬宁晚上刚睡下,就从噩梦中惊醒,哭着喊着抱住芳嬷嬷,说什么也不撒手。
芳嬷嬷心疼得不行,心中更是自责内疚,陪着她睡了好几个晚上。
章凌之听说了,夜里来看她。小冬宁刚烫完脚躺进被窝里,他便敲门进来。
“准备睡了吗?”他身上带着初秋夜的凉意,在床头坐下,夹杂淡淡沉香,无端端地安抚人心。
明明他来了,更应该感到安心的,可冬宁仰面看着他,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好快呀。
手指轻抚了抚她的鬓发,“睡吧,有我在呢。”他只一个淡淡的笑,便勾起她的无限动容。
“小叔叔……”冬宁鼻子哼哼,从被窝里爬出来,手臂搂过他的腰,直接缩在了他怀里。
章凌之和芳嬷嬷都顿住了。
身上贴来一股草药味,混合着少女的馨香,她像是软在了他怀里,要化成一滩水,卸了所有的力气往他身上靠,只剩一双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
章凌之一下无所适从,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举目和芳嬷嬷对视一眼,二人都只余尴尬,遂又很快地移开目光。
“雪儿,快下去!”他皱眉呵道,声音有点儿严厉,但不多。
看小姑娘这几日心情不好,他不敢太凶巴巴。
“唔……”小小的脑袋贴着他的胸口,她用力摇摇头,手又紧了紧他的腰。
他的腰瘦而有力,胸膛也很暖,身上的沉香淡淡环绕,深吸一口,便能叫她心神宁定。
在他身上,有所有驱散恐惧的力量。
或者……不止于此。
耳朵贴着他的心口,听他心脏在胸腔中沉稳有力地跳动,像是整个人,都要掉入了他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