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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为了给她出气……扇侄子的耳光!”
“这一些,不都是你章凌之对她做的吗?!别人或许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吗?!”
黢黑的眼神被火光扭曲,他阴测测地笑,“怎么?难道就这些都是真的?偏偏就是睡到一起是编的?”
“是。”
他恢复了点冷静,渊黑的眼睛波澜渐息,沉声回应。
“啊呸!”他啐一口。
“叔,如果你就此承认了,我还能敬佩你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结果……呵,你就这点本事?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男人?!”
没有被他一连串打过来的狠话激怒,章凌之冷静异常,只是一抬眼,那双凤眸凝着寒渊般的黑冷,深不可测。
章嘉义对上的刹那,心里还是不由得打个哆嗦。
对他天然的畏惧和害怕,几乎是刻在了他骨子里的窝囊。
“这本书,你哪里来的?”他问话,语调沉冷厚重,是久居上位者的威势和掌控。
莫名其妙地,章嘉义咽了咽口水,再开口,竟有点虚张声势的意味,“就是从雪儿怀里不小心掉出来的,被我给捡去了,怎么的?”
章凌之垂头,冷玉的长指在那字迹丑陋的封面上轻点几下,旋即,缓缓绽出一个莫测的笑,“嗯,那所以呢?”
眉毛轻轻一挑,眼神又重新落回章嘉义有点发懵的脸上。
他……怎么一点都不慌。
偷偷捏紧了拳头,他告诉自己,要镇定,气势不能输。
“实话告诉你吧,你现在手上拿着的这本,只是我誊抄下来的一部分,完整的刊印本还在我那儿放着呢。”
“叔,看在你是我亲叔的份上,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可是你先狠心丢弃我们在前!若是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立刻就把那男女主的名字,改回你们真名!送去印刷坊,先刻它个百本千本的,让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你们关起门来做的那些丑事!”
章凌之嘴角噙着丝冷笑,只是盯住他,丝毫没有被威胁到的模样。
“你……你最好想清楚了……我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嗯,想清楚了。”他语气清淡,“你的要求,我一个字都不会答应。”
话毕,他缓缓起身,“我还要去内阁当值,你赶紧回吧。”
仿佛是跟他闹了会儿小孩子过家家,语气满是敷衍打发。
章嘉义看他这混不在乎的模样,气得左右眼直打架,“你……你什么意思?”
他就真不怕自己把那些事儿捅出去吗?
也对,他名声本就被自己母亲那事闹得不太好,这种桃色绯闻于男人而言,说不定反而是彰显他战绩的一种功勋纪念。
眼珠子一骨碌,他“急中生智”,“叔,你是不要脸面,可那小荡/妇她……”
“啪”!
书被重重甩到脸上。
“章嘉义!我警告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放干净了!要是再敢让我听到从你嘴里吐出一个侮辱她的字,我打烂你的嘴!”
茯苓端着盆水跨过房间门槛,就看到冬宁趴伏在书房门边。
她心中一阵奇怪,踮着脚走上前,靠在她耳边压住嗓子道:“雪儿姑娘,你怎么……了……?”
冬宁转过身,把茯苓下个一大跳。
只见她满脸涕泪,手紧紧咬住指尖,鬓发散乱地贴在苍白的小脸边儿,早已是哭得不成人样。
“你怎……哎呦!”
冬宁一把撞开她,手中的水盆差点被撞翻,浑浊的水晃出来,洒了她一裤子。
再抬头看时,小姑娘已经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跑出了燕誉园。
“茯苓,怎么回事?”
章凌之听着动静,打开门出来,章嘉义躲在门框后,贼眉鼠眼地探头探脑。
“主子……是……我看刚刚雪儿姑娘趴在这儿,哭得厉害着呢……就……我刚问了一句,谁知她拨开我就跑了……”
章凌之神色怔忪,望向月洞门的方向,恍惚了片刻。
想起来那本书中,她细腻赤裸的文字,少女情思是那样的绵密,可又那样汹涌。
过去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测、还有那些自欺欺人的逃避,全都在此刻,得到了验证。
雪儿心悦他。
颜冬宁心悦章凌之。
这个秘密,她小心翼翼、宝贝珍重地捂了这么多年,她害怕叫他知道,可也曾幻想过,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跟他倾吐呢?
也许是羞赧地跟他絮絮诉说;
也许是摆一封信在他的案头;
也许是某个早起的清晨,忽然踮脚吻上他的面颊……
可绝不是像如今这般,她那些露骨的文字被最讨厌的人一行行研究细读,然后威胁地甩到他案头。
那里面详细描绘着她每一次心动的韵律;每一次他的靠
近,她都小心攫取他的气息;每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