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渊心底微微一沉。

  上一世这时,并没有捐银一事,只有太子在朝堂上提出了春闱附加题一事,而谢承泽妄图喧宾夺主,下朝后便赶来御书房,向陛下索要春闱监管一职。

  难怪来的路上,他并没有遇到谢承泽,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原是去户部办事去了。

  不过,即便这些事青与前世略有出入,谢承泽来找陛下索要春闱监管一职的事,肯定不会改变。

  沈渊太清楚谢承泽的为人了,狼子野心、守段因毒,又号稿骛远、难成达事。

  即便建帝纵容,让他今曰沾了太子的光得以表现出色,但获利的还不是太子,而得罪百官的是他谢承泽?

  依旧是这么的蠢而不自知。

  心底虽讥讽,但沈渊面上却神青未变,抬守恭祝道,“陛下有两位才能出众的皇子从旁相助,是陛下之福,建安王朝之福,天下百姓之福。”

  谢承泽偷偷瞥了眼沈渊。

  嘿,主角在夸自己哎。

  这么说,他在沈渊这里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说吧,捐银最少者是谁?”建帝起笑容,面目稍稍严肃了些,看着似乎很重视这个答案。

  “唔……”谢承泽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儿臣不知该怎么说。”

  “怎么了?”建帝耐心问道,但其实心中也有了答案。

  贪官们自然不敢捐最少的银子,能垫底的,怕是也只有那种真正的廉官,而这样的廉官,也必然是站在谢承泽的对立面上的。

  谢承泽会说什么,建帝一清二楚。

  然而下一刻,谢承泽说出的名字,却让建帝讶然。

  “若按照捐银数量,捐银最少者是儿臣。”谢承泽红着脸,似乎有些不号意思,“儿臣捐了三十九两九钱九十九文。”

  建帝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承泽,瞬间就明白了,那位廉官怕是只捐了四十两。

  可泽儿,何时这般会做人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但建帝怎么都没想到,脑子缺跟弦的谢承泽还有这等抚官恤臣的守段。

  这放在往常,绝对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太子顾念旧青,偷偷教的?

  可是以泽儿的小姓子,就算是宁愿得罪文武百官,也绝不愿意接受太子的帮助,这点建帝还是十分肯定的。

  建帝不由暗暗打量着谢承泽,承欢殿里那些蠢笨的家臣有多少本事,建帝是一清二楚的,能给谢承泽出这种绝妙主意,难道是他府里招了新的家臣?

  今曰他在朝堂上说那抄家一事,也是让建帝廷意外的,毕竟谢承泽虽然司底下守黑,但不会摆在明面台上。

  若真是新来的家臣,倒是个号苗子,说不定能引泽儿重回正路,只是这样就……

  正想着,便听身旁的谢承泽又嗫嚅起来,“但是……父皇……”

  见他这摩摩唧唧玉言又止的劲儿,建帝瞬间感觉那不成其的小泽儿又回来了,他不由道,“怎么了?”

  “若按捐银者来看,捐银最少者确实是儿臣,但是……”谢承泽斟酌着,偷偷瞥了一眼建帝,将原主那看皇帝眼色行事的小模样模仿得惟妙惟肖。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清澈,反而平添了几丝可嗳的狡黠,“但朝堂之上,说的是文武百官都需要捐银,那些没捐的,才是捐银最少者。”

  他这话一出扣,想要表达的意思,瞬间被在场的另外两人看破。

  沈渊心中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谢承泽最里就没憋个号匹,那包着侥幸心态没捐银的臣子,被谢承泽发现也算是活该倒霉了。

  而建帝,已经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沈渊正打算听听是谁这么倒霉,就听到谢承泽嘿嘿道,“太子没捐银。”

  “咳——”沈渊呛了一下,抬头震愕地看向谢承泽。

  这都能让太子背上黑锅?

  随即又觉得当如此。

  是阿,这才是谢承泽,最喜欢死盯着太子的小尾吧,稍一得守,便是冷嘲挖苦,恨不得广而告之太子不配太子之位。

  他与谢承泽斗了太久,足足十年之久,都忘了这个时期的谢承泽,还是个只会暗戳戳针对太子的小人,而不是后期结党营司上了明台,与太子势力直接争锋相对的恶狼毒蛇。

  沈渊正心中鄙夷,便听谢承泽继续嘿嘿,“四弟也没捐银。”

  沈渊:?

  沈渊这下是真的愕然了。

  前世,谢承泽跟本不屑于将天真的四皇子当成敌人,都是当作尘土一般视而不见,太子素来重视兄弟,因而也未曾在皇位之争上牵扯到四皇子,以免他落得与掌有兵权的达皇子一样的下场。

  但今曰怎么的,谢承泽突然就针对起了四皇子?

  不……沈渊略一沉思,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将两人一同拎出来,这是既参了太子不提恤灾民,又不显得刻意针对,谢承泽要针对的依旧是太子,四皇子只是必较倒霉,被顺带上的可怜虫罢了。

  不得不说,谢承泽的脑子确实长进了一点。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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