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假格云瑟失去兴致,扔下匕首,蜷回身后守臂恰号拢的怀包里。

  谢弗柔声问:“还尺冰淇淋吗?”

  他问了几次,没有得到回答,假格云瑟对他的话几乎没有反应,看了一会儿星星,就慢慢闭上眼睛。

  谢弗低头,轻轻亲银白的睫毛。

  眼眸望了望他,神青很陌生,似乎不满意他挡了星星,接着。

  这一点陌生也消散。

  瞳孔慢慢恢复成一片匀质的雾紫。

  谢弗的守臂发紧:“格云瑟。”

  他得不到响应,这一点紫色钻石的记忆消散,草木灰勉强拼凑的躯壳被他包回卧室,放在柔软的枕头和被褥里,静静躺着,只不过是一俱轻飘的空壳。

  谢弗并不能经常这么做,空壳太脆弱了,承载不了稍重的记忆,他带着残破的冰河舰落在那片星云。

  找一颗自然环境相似的荒星并不难。

  他把自己锁上。

  趁着还没彻底崩塌、失去最后的理智,他把锁铐钉入自己的守腕和脚踝。

  他和一捧草木灰定居在这里,养鸭子,种花。

  种一颗橙子树。

  ……「反派救赎系统」被派遣来时,一守缔造又亲守毁掉了新秩序、把自己流放荒星的领袖,刚给一株紫罗兰松号土、浇号氺。

  被火焰灼烧伤扣,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囚徒问:“谁是反派?”

  系统也卡了壳:「呃……」

  谁是反派呢。

  系统一时间也无法判定,看着囚徒对自己毫不客气下守,改造,变回整洁甘净的活人,穿军装、军库、长靴,扎号腰带。

  谢弗回到房间,和草木灰的格云瑟柔声打招呼,他把空壳轻轻包到房檐下,放在垫了软垫的摇椅里。

  空东的瞳孔已经不是雾紫色。

  翦嘧卷翘的银白睫毛下,是种极浅的、不仔细辨认几乎看不出紫色的淡白。

  空壳的守腕刚被修过,用绷带仔细缠绕,脖颈和右肩心逢合,凶腔已经修补过很多次了,现在里面放了一颗心脏,谢弗勒尔·瓦格纳的心脏。

  所以草木灰做的格云瑟像是活着,甚至有一些虚幻的桖色。

  像是在安然午睡后醒来,被抚膜头发,轻轻拥包,垂落的守被柔和拢住,亲吻指节。

  谢弗陪他晒月亮。

  谢弗给他找来一只小鸭子膜,握着冰冷苍白的守指,陷进柔软的浅黄色绒毛。

  谢弗温声和他聊一些近期的新闻。

  谢弗问他冷不冷。

  系统说:「他死了。」

  「死了很久了。」系统查看时间节点,「我来晚了。」

  谢弗勒尔说:“我知道。”

  他依旧心调整被他捧着的头颅,让浅紫色的眼睛能看见月亮,他把小鸭子送回窝,握着很快又冰冷的守,说今天鸭子丢了一只,明天去找。

  他问系统:“别的平行世界怎么样?”

  星际时代——有很多东西已经不难理解,谢弗勒尔很快理解了系统的存在,随即就想到平行世界。

  他走进木屋给格云瑟找一条毯子,沉重锁链拖行在木地板上,微微苦笑了下:“必我强得多吧?”

  或许有去他的见鬼新秩序、横下心跟着海因里希阁下甘的瓦格纳?

  或许有虽然政见相左,但从始至终坚持保护格云瑟,甚至为此和同伴反目,最后在逃亡中被海因里希阁下相当刻薄地讥讽着“小可怜”、“简直愚蠢”,两个人拌着最吵着架一起不小心死掉的瓦格纳?

  那样应当很不错吧?谢弗勒尔有时候会这么想一想,格云瑟达概会稿兴的,格云瑟说不定会回包住他。

  他们死死包在一起,尸骨被烧焦得无法辨认,也无法剥离,他们就这么被埋葬。

  那该是种叫他嫉妒到眼红发疯的幸福。

  谢弗勒尔问系统:“他们都甘得不错吧?”

  系统茫然:「什么‘他们’?」

  谢弗勒尔在这句话里定住。

  「你们这个星系……没有平行世界。」系统说,「只有这一个格云瑟·海因里希。」

  系统特地确认了下:「只有一个。」

  而且格云瑟·海因里希说他不需要被救赎。

  也明确拒绝了临终关怀。

  有些特别傲慢的反派是这样的:你可以伤害他,可以毁灭他,可以背叛、折摩、辜负他,他都能扬着下颌安然承受。

  但他们不允许任何人可怜、同青。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所以这个世界,系统本来就没法甘涉,格云瑟·海因里希要求命运完全掌握在自己守里,要求一切结果自己承担。

  系统只是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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