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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的双手揪住了他的裤子,手背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那是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夏天的衣料单薄,曲明钊看到他的手分明掐在了皮肉上。

  心突然猛地抽痛一下了,堵的有些发慌,好像被一只手给卡住了。

  曲明钊几乎就要伸手将他的手从身上扯开,阻止他对自己的伤害,可是最终,他只是恍若未觉的移开了视线。

  他果然是狠心的人,不然当年也不能看着年幼的阮宙遥被带走,面对他的哭求而无动于衷。

  后座的气氛有些凝滞,前面开车的人却浑然未觉,甚至语气轻快的帮腔: “你哥说的是啊,大学时候的恋爱最美好了,不过这年头谈个女朋友也不容易,老曲你可得多给弟弟点零花钱啊。”

  曲明钊接他话道: “那是肯定的。”

  “哎,我说遥遥啊,你哥对你是真不赖,我年轻时候我们家那二老要像他这么开明大方,我现在估摸着孩子都满地跑了。”

  “我不需要……”一直沉默的阮宙遥突然开口道。

  他声音很低,若是那音乐还在继续,估计也不会有人听到,但此时恰好那首歌播到了尾声。

  “不需要什么”程景闻言回头看了眼说话的人,问道。

  “我不需要他给我钱,也不想谈什么女朋友。”阮宙遥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显得那么坚定。

  程景愣了愣,继而笑道: “遥遥现在不想谈恋爱吗,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心无旁骛的学习了,听你哥说你念的是建筑系,照架这势,以后肯定能成为世界顶尖的建筑设计师!”

  “……”阮宙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更没有任何接话的意思。

  曲明钊几次张口,都没说出话来,气氛诡异的沉默着,饶是神经大条的程景最后都察觉了,他正想开口问是什么情况,曲明钊说: “你好好看路,别老往后瞟,仔细撞到人。”

  他这么一说,程景果真不敢分神了,毕竟要是撞到了学生,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往前开了有两三分钟,车就到地方了,曲明钊下车前看到阮宙遥掰了几下门把手都没将车门打开,伸手过去给他解了保险,替他将门推开。

  阮宙遥没像往常那样同他说谢谢,甚至没看他一眼,下车之后就往后面走。

  曲明钊跟下去,见他开后备箱,说: “我来拿吧。”

  阮宙遥手上不停,抓住行李箱就要往下拿。

  这箱子是他自己收拾的,里面也就放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并不怎么重,但是大概曲明钊又往里面塞了东西,他这一下竟然没拿起来。

  阮宙遥愣了下,抢在曲明钊手伸过来之前,一咬牙一用力,一把将行李箱弄了下来,却在落地时没注意,轮子一下砸在了脚趾上,疼的他眼前都一黑。

  曲明钊被吓了一跳,立马挪开行李箱: “脚没事吧。”他说着就弯腰将手伸了过去,阮宙遥迅速往后退一步避开了,然后拉住行李箱往宿舍楼门口走。

  曲明钊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顾不上许多,上前将他的箱子抢了过来。

  阮宙遥没有跟他争执,转身往反方向去。

  “你干嘛去”他下意识以为阮宙遥要暴走了,直到看见他靠近后备箱才知道他要干嘛。

  “你拿水盆和桶就行,剩下的让程景拿。”曲明钊说完朝程景使了个眼色,程景也一脸懵逼的朝他使眼色,满脸都写着: “这什么情况”几个大字。

  “你赶紧的”曲明钊没办法也没心思同他解释,语气重了几分说。

  程景再没眼色也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立马跑过去抢东西拿,一边拿一边语重心长: “我来我来,你就别拿了,砸那么重一下,肯定疼的不行吧,你说你这孩子,小心一点啊!”

  他说着将卷起的凉席毯子,水桶和脸盆都拿到了手上,说: “走吧,我们上去,不用不用,这么点东西不用你来。”

  阮宙遥的手几次被他挡回来,一言不发坠在他后面走。

  曲明钊等他过来,问: “实在疼的话,就别上去了,你在下面等我们,我和程老师将东西送上去,然后带你去医院看看。”

  阮宙遥本来还能克制,听到他这温和体贴的一席话,压抑的情绪陡然犹如决堤洪水翻涌而来,眼睛一酸,视线立马就模糊了。

  曲明钊很少见他哭,一下有些慌了。

  而阮宙遥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迅速撇开视线,短暂的停顿后,伸手指向宿舍对面不规则堆砌的石板,说: “那就麻烦……麻烦哥和程老师帮我拿上去了,我在那边等你们下来吧。”

  曲明钊说: “你找个有树荫的地方坐着等,别在太阳底下。”

  “嗯。”那一刻,阮宙遥的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怨恨,他想,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呢,还不如冷漠一些。

  可转念又为自己这想法感到唾弃,他怎么能这么想大哥他什么也不知道,而自己,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啊

  曲明钊看着他慢慢走到一棵树下的石块上坐稳了,将箱子一把举到肩上扛住,然后快步往楼里走。

  程景在他后面小跑着跟上,等转过一道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哎,老曲,你弟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

  他知道阮宙遥是因为曲明钊和自己的话而变脸的,可是为什么呢,不就是让他谈谈恋爱吗,这有什么可生气的,还气成这样。

  曲明钊说: “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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