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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修道院里最短时间内背下来那本法典的人,爱德华目前充当了第一任法官。
旁边有人正在默默地记录。
那个贵族看了爱德华之后,脸上做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也认识爱德华,作为黎东区的新生贵族,爱德华似乎是一个很会做买卖的人。
既然同样身为贵族,那么那个贵族觉得爱德华一定能够理解他。
老实说,这个贵族甚至觉得这批人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在此之前,他也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甚至比这个还要过分许多。
曾经他一口气就杀了好几个奴隶,那几家奴隶的家人悲痛欲绝,最后甚至在教堂里面放声大哭,只想请求教会的人以及审判庭的人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不过审判庭好像并不会因此而去抓一个很有权势的老贵族。
事实上,那一个月审判庭烧死了十几个人,绞死了十几个人,都没有任何一个人跟贵族有什么关系。
但是那烧死的十几个人里,就有当时在教会放声大哭的那些人。
教会以他们破坏了教堂的神圣氛围为由,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并且安了个异教徒的名声。
这就是以前教会掌管的审判庭经常采用的步骤。
那个贵族觉得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对着爱德华挤眉弄眼了一下。
爱德华看着那个贵族夸张到甚至有一些搞笑的表情,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没忍住说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行。”
“所以,你不用对我做出那种暗示的表情。”
“这么多的人,直接跟您说合适吗?”那个贵族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也并没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而是扭过头,从善如流地对着爱德华说道:
“我知道您非常喜欢书本和绘画,我那里刚好有一幅帝都目前最有名的画师——菲里画师的一幅亲笔画。”
“您觉得后天与我在庄园里吃个饭怎么样?”
“不过,我的庄园暂时还没有安置好,所以我很担心会招待不周……但是如果能有几个农奴帮我好好的整理一下的话,那么我相信我的庄园很快就能打理好了,不是吗?”
爱德华听着这个贵族侃侃而谈,过了许久后,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原来,是这么认为的吗?”
那个贵族并没有听清爱德华的这句话,依旧还是在用他之前对付教会那些人的老办法来对付着爱德华。
他不停的暗示,并且许下了许多在他看来甚至都有些肉疼的承诺。
毕竟在此之前,他对那些教会的人只需要付一半就好了,不过这一个爱德华算得上是一个新人,贵族也拿不准主意,只能多掏些钱免灾。
门外那几个奴隶的家人忐忑不安的看着这里,老实说,他们甚至都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毕竟之前那个贵族所做的一切大家还是都记得的。
这一次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是之前那些事的重现而已。
然而……
结局却有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
当法院里的几个人把那个贵族带下去的时候,门外那几个奴隶的家人都呆住了,甚至不光是他们,就连那些围观的人也都跟着呆住了。
爱德华念完了店长写的那一堆长长的词条之后,不由得喘了口气。
老实说,第一次当法官他也有些紧张,而且就算是他已经把这些东西都背下来了,真正实施的时候感觉也有些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很严肃也很艰巨的工作,爱德华心里不由得忐忑。
不过刚刚的那个判决,他觉得应该是没什么毛病的,毕竟就算他身为法官,在刚刚听见那个贵族所说的话时都恨不得想给他一拳,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才坚持没这么做的。
等爱德华松了口气,准备下去喝一口水再回来的时候,就突然间看见下面那几个奴隶家人的表情好像有些不正常,甚至不只是他们,整个法院里的人都不太正常。
怎,怎么了?爱德华小心翼翼的想。
他是做错什么了吗?
没等他问出这句话来,整个法院里面就突然传来了惊天的哭声,还要外面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震耳欲聋的声音。
爱德华被吓得退了一步,然后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人抓住了,转过头,居然是刚刚一直在围观审判的一个人。
那个人表情非常的激动,不过还是偷偷的问爱德华,“我们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处置了一个贵族,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
爱德华道。
他拍了拍手中那本法典的封面,转过头对着他说道:
“最起码根据这本法典来看,它绝对没什么问题。”
……
黎东区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在这几天之内一跃成为了黎东区最热闹的建筑之一。
每天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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