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就实现身份的跨越,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不留给水岚,而是给了自己!
锦英抹了一把眼泪正准备表表忠心,忽然马车剧烈颠簸起来,她忙扑上去护住徐复祯。
好在那颠簸只是一瞬之间。徐复祯稳住心神后询问车夫:“张伯,刚刚那是怎么了?”
张伯还在骂骂咧咧,听到徐复祯的问话,忙答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闹市纵马!把拉车的马儿惊到了。”
闹市纵马?徐复祯眉头微微一皱,掀开一线车帘往外看去,哪里还见得到那纵马之人的踪影。
长兴侯府虽比不得老侯爷在平贞帝面前时那么得脸了,可寻常人见了也只有回避的份。那人非但闹市纵马,还惊了长兴侯府的马车,得是什么人才有嚣张至此的底气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纵马之人一路疾驰进永昌坊的公主府,给文康公主带回了一个消息:
“霍公子身边的那个李俊,去了淞水街的金丹堂当管事。”
“金丹堂管事?”文康公主半卧在美人榻上,衔过身边的美少年给她剥的葡萄,嗤笑道:“难道他霍介陵养不起人了,要手下人去自行谋生?”
那随从道:“淞水街的金丹堂是长兴侯府的产业。”
“什么?”文康公主坐了起来,眸光渐深,“长兴侯府的秦宗之管的可正是蜀中那件事啊。”
“可霍公子不是秦世子赶出去的吗?”随从有些不解。
文康公主瞥了他一眼,用涂了蔻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太阳穴:“动动你的脑子。霍介陵背后是成王,成王这是要丢开我们去拉拢秦宗之呢。就算他跟霍介陵有什么龃龉,难道他会不给成王面子?”
说到这里,她“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的面子大还是成王的面子大。”
随从有些犹疑:“工部那头皇上死死地盯着呢。咱们直接去拉拢秦世子会不会太明显了?”
成王拉拢秦萧可以说他是狗急跳墙,可是公主本就置身事外,何必去触圣上这个霉头?
文康公主斜睨了他一眼,冷冷一笑:“谁让你直接去了?女人,当然是要用女人的法子。”
……
王老夫人又病了。
徐夫人连着侍了两天疾,徐复祯好不容易瞅了空去徐夫人面前打听她在徐家的嫁妆之事。
徐夫人疲惫地伸手捏了捏眉心:“你六叔回去了。”
“就这么让他回去了?”徐复祯吃了一惊。
徐夫人愁肠百结地叹了一口气。
徐家是打定了主意要昧下那笔嫁妆,只肯拿出一些不太值钱的田宅商铺和根本搬不走的家俱器物。她虽贵为侯夫人,可是远在京城;她大哥和父亲又过世了。徐家要是豁出了脸皮非要昧那笔钱,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除非找到常家拿出原始的嫁妆单子。
可是这样做不就让常家和外人看了笑话吗?她亡故的兄嫂的脸往哪搁,侄女的名声又往哪搁?反正她是做不出这种事。
偏偏老夫人一听说徐家来人了立马开始装病,折腾了她两三天。她也无心跟徐六爷写什么婚书了,先把他打发走,嫁妆和婚书的事就从长再议吧!
今天又被侄女问起来,嫁妆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复祯一看姑母这副有苦难言的神情就知道她在徐六爷面前吃了瘪。姑母是体面人,在徐家那种无赖手上怎么讨得了好?
她安慰徐夫人:“姑母,你也别太焦急了。事情总会有转圜的余地的。”
袖子下却暗暗握紧了拳头。姑母不愿意跟徐家人撕破脸,那就让她来吧!
徐夫人将她搂进怀里,欣慰地说道:“祯儿是大姑娘了,都知道给姑母分忧了。”
她跟徐复祯说了一个好消息:
十月十六是徐复祯的生辰。她去看了日子,正好这日宜进人口,她和郡王妃一合计,决定十月十六去郡王府摆宴认下这门干亲。十月上旬位于荣安坊的郡王府就修缮竣工了,荣安坊和长兴侯府所在的庆安坊只隔了两条街道,到时候她和秦家姐妹可以经常过去走动。
徐复祯听了也很是高兴,自从回京以来她就没听说过郡王府的消息了。如今他们搬回京城,她便可常常借故过去小住几日。
九月一过,天气一日冷似一日,晨晚时分渐渐透出早冬的阴寒。
徐复祯最是怕冷,这几日连门都不愿意出了,日日待在屋子里做针线。
那些荷包锦帕她都绣腻了,加上如今心里又住
了人,有心替他做一双麂皮手套。谁知料子都备好了,她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他的手掌大小。
她对着那张麂皮面料想了半天,终于决定做一顶束发冠。
可那料子都裁好了,她又嫌颜色不够庄重,于是换了黑色的网纱重又裁了一遍。最后请了金匠打了几根仙鹤入云纹的金辐条,用玄色云纹锦缎围成底座,将裁好的网纱面料用金辐条固定起来做梁顶和耳翼。
最后她犹嫌不足,拿了一对赤金镶红宝石耳坠出来,请金匠帮她将那红宝石取出来镶在了束发冠底座上的金片上。
做这顶发冠前前后后花了她四五天时间,好在做出来的成品精美华贵,缠了金丝的纱顶发冠轻盈而不失重量,徐复祯仿佛已经看到它戴在霍巡头上的样子了。
她迫不及待地让锦英去传顺喜过来。谁知锦英前脚刚出门,后脚又回来了:“小姐,金丹堂新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