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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子,“老板说找不到原来的盒子了,你不要了可以扔掉。”

  她拨开盒盖,里面是一枚纯银的戒指,被摩挲过太多次,原本光滑的戒环变得像磨砂哑光的。

  路灯明亮,虫鸣声此起彼伏,“吱吱吱”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

  她拿出戒环,微微一转,戒面内侧有一行几乎辨不清的数字。

  她倏忽攥住了拳头。

  ——1995.11.09

  是她的生日。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谁先联系谁,谁是狗!……

  “宁小姐,宁小姐?”

  助理喊了她两声。宁瑰露慢慢回过神,漆黑的眼睛看向他。

  “是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他犹豫问。

  “啪”一声响,她将戒指盒合上,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没问题,替我向你们老板转达谢意,真是……麻烦他替我保管这么多年了。”

  助理感觉她话里有话,但又不确定,先点头应下:“…好的。”

  “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麻烦。那个琴有点重,您注意一下。”他提醒。

  “我知道。”她笑笑,“这就是我的琴。”

  寥寥几句后,她背着琴包和男人走回了宽敞的林荫大道内。

  助理探长脖颈又看了看,看见男人伸手又想帮她拎琴包,她仍摇头,挎着琴包慢慢往回走。

  时间的界线在她踩进树荫下时泛起涟漪、混合,漆黑的树荫下昼起白日。

  白色帆布鞋,浅蓝色牛仔裤在脚踝处挽了两卷,她蹦蹦跳跳跃过减速带,然后倒退着走,笑着看身后的青年。

  他给她背着琴包,修长的手指插在裤兜里,黑色长裤垂顺,颀长、挺拔。他凝视着她,好像他的眼睛、他的心都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在这样的凝视里他将自己化作了客体,化作了舞台下的、灯光灰暗处的观众。

  她耀眼、夺目,比阳光更叫人想靠近。

  “以后都不拉琴了?”他问。

  “不拉了。”她张开手臂,痛快地高呼一声,“我终于解放了!”

  那是高二时的一个春天,她代表乐团在京市大学的大礼堂和钢琴大师羽玥协奏了一曲梁祝。

  演奏结束,现场掌声雷动。

  可以说这一场演出打开了她日后走向音乐家的大门,她前途一片光明,而她那样轻快地宣布,她再也不拉小提琴了。

  “为什么不继续了?”

  她耸肩说,“小提琴对我来说早就变味不纯粹了,以前是为了打发时间,多个特长,顺带着装装逼。”她高抬起手臂合掌,重重鼓了两下,“趁我还没有和这把琴两看相厌,就停在这里吧,以后想到小提琴都会是今天这个高光时刻,多美好!人不能贪心不足,有这样一刻就足够了。”

  她的洒脱、豁达,让人连羡慕都羡慕不来。

  对大多数人而言,人生的试错成本是有限的,一旦投身进某件事,就意味着日后的人生只能在这条路上长足跋涉。可对她而言,人生是一片宽阔的大草原,而她是草原上的狮子,无路不可走,无处不可去,如果只能走向一条既定的、一眼看得到终点的道路,那倒不如推牌重来。

  “庄谌霁。”她突然站定,看着他。

  “嗯?”

  他两步走近,停在她面前。

  她指着小提琴说:“这个给你了,我不要了。”

  他不当真,只当她使小孩脾气,笑着道:“你听过盲人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盲人一旦复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盲杖扔了。糟糠之妻尚且不下堂,你却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好啊!”她跳起来,一把箍住了他的脖颈,恶狠狠地勒着,“你竟然敢说我是陈世美?”

  “琴,哎,琴掉了……”

  “那就让它掉!受死吧,姓庄的!”

  他低着头弯着腰被她圈着脖颈,伸出手抵着她肩膀,有意要气她似的玩笑:“这么暴力,以后谁要是被你喜欢,那可要倒大霉了。”

  “那你说说这个倒霉蛋是谁呢?嗯?小庄同学?”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在他耳边小声问,暖暖的风吹得耳根瘙痒。

  他不动声色地想拨开她,端得正经:“叫学长。”

  “放屁,我可不一定来京大!”

  “在十四中我也是你学长。”

  “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她圈住他脖颈的手用力勒紧,毫不松懈。

  “什……么?”他艰难吐出两个字。

  她邪笑着说:“这叫霸道学妹强制爱!”

  “你可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他差点笑喷。

  “庄谌霁,你现在就是受宰的羔羊。我告诉你,你这时候如果想逃跑,挣扎就大错特错了,你应该先装死,不动弹了,然后等捕食者松懈的时候……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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