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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镶嵌在王冠上的明珠。
不过话说回来,这国宴,陛下才是主角,怎么也不见他来。
他现在对桓王早无邪念,相比较桓王,他更想见到陛下。
他现在对陛下十分崇拜。
从前只听说当今陛下神武,善于打仗,但他在宫中做金甲卫的时候所见的陛下,病恹恹的,君威不可直视,更像条病龙。
可如今他看陛下,真是像看神人一样。
只有他们这种在前线刀光剑影里搏命过的,才知道陛下何等聪明勇武,何等令人钦佩。
他见有女官凑到太后耳边低语了两句,便见太后蹙起眉毛来。
她朝殿外看去,只看到外头宫门外鹅毛般的大雪。
皇帝不来,也不叫桓王来?
她看也不是商讨什么国事。
是太久没见桓王,要跟他叙谈吧?
算了,谈就谈吧,反正宴会还长。
她如今对苻煌堪称纵容了。
至少今日皇帝要做什么,都随他去好了。
今日宴会上人声鼎沸,不断有人过来向她道喜,更有谢相等人接连敬酒给她,她今日也高兴,将他们敬的酒都喝了。
直喝到薄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外头天色都暗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天色要黑了,还是外头乌云太多暗下来了。
桓王依旧没来。
什么国事,能谈一个多时辰。
她刚要再吩咐人去催,便听见外头有人通传,说:“桓王殿下到!”
她带着醉意抬眼看去,见华盖御辇停在宫门口,大雪纷纷,桓王穿着玄色金蟒大氅,戴着黑玉冠,容色秀美异常,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进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
苻晔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努力。
都快爬不起来了,随便沐浴了一下,还是赶着过来了。
今日国宴,他和苻煌都不参加,他胆子还是没有苻煌大。
他也怕太后起疑心。
此刻先拜了太后,听太后说:“什么国事,商讨到现在。”
苻晔笑了笑,颇有些心虚地说:“儿臣与皇兄叙旧,一时忘了时辰。”
太后问:“皇帝可歇下了?”
苻晔点头:“已经睡熟了。”
他最后日夜都在赶路,尤其是最后两天。
苻煌也是真的累了。
不只是身体上累,精神也一直紧绷着,如今暖过来了,在春朝堂睡的很熟很熟,平日里睡觉那么机警的一个人,他起来都没惊醒他。
此刻天色已经快黑,宴会也快要结束。
他打算速战速决。
他也没有更多的力气了。
谢相他们都过来敬酒给他。
他一一喝了,与谢相等人闲谈了两句。
太后终于听出他声音不对劲,问说:“声音怎么哑了?”
“……喉咙有点痛。”苻晔道。
太后虽然薄醉,倒是很关心他,听了就说:“今日太冷,你素来身子弱,千万注意身体。既是这样,便早点散了回去歇着吧。”
苻晔点头,举杯作了祝词。
此刻宴会上诸人全都安静地看着他。
苻晔朗声道:“自陛下御驾亲征,我等日夜祈愿。陛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将士们奋勇杀敌,终获此盛世伟业。此刻当举杯共饮,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朝国运昌盛,永享太平!”
底下人同呼:“ 陛下万岁!”
接着苻晔又激赏了此次的有功将士,褒扬了安固后方的谢相等朝廷重臣,甚至还敬了太后,感激了京中诸位贵族募捐的义举,可谓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最后举杯敬了天下万民,祈愿天下永享太平。
萧逸尘在下面都听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还是当初他在春猎上看到的那个柔弱得马都骑不好的桓王。
太后也很激动。
桓王如今真是能独当一面了。
忍不住又多喝了两杯。
一不小心就喝醉了酒。
孙宫正见她酒醉,便对苻晔说:“王爷,太后醉了。”
苻晔立即起身,亲自送太后回去。
秦内监派人又送了一件玄色斗篷来。
他将斗篷穿上,忽然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就站在谢相身边。
是谢良璧。
许久未见,谢良璧脱胎换骨,清瘦英气,颇有武官风姿。
他冲着谢良璧笑着点了一下头,便上了御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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