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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宫道上,宣帝坐着轿,可心里却很不得劲儿,明明今日玥妃在冬至宴上驳倒礼部给事中时英姿飒爽的模样还在眼前,等他进了飞琼斋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个味儿。

  况且,自己此时过来,玥妃竟也不留他?

  宣帝也不知怎么,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可轿辇却早已备好,他也将按照原定计划进行着自己的行程。

  今日,他抬了玥妃一手,自要去皇贵妃处安抚一二,素来大节之日留宿乃是中宫的殊宠。

  只是今日宣帝到了长宁宫外的时候,只觉得很是安静,隐隐有一股子药味飘来。

  “皇贵妃这会儿还要喝药?春鸿,你去瞧瞧怎么回事。”

  宣帝看了一眼春鸿,春鸿立刻应声而去,这会儿长宁宫宫门紧闭,春鸿敲了几声却不见人应。

  “去小门瞧瞧。”

  宣帝吩咐一声,春鸿正要前去,忽而听到一声凄厉的女声响起,是皇贵妃的声音。

  可随后,这声音便狠狠压了下去。

  一墙之隔,宣帝拾衣而下,春鸿忙跟上了宣帝的脚步,主仆二人进了小门,那小门只是拴着,春鸿捅咕了几下便开了。

  二人刚自正殿后走到前头,便见朝月端着一盆水飞快的走出来一泼,又回去了。

  那水带着腥味儿,春鸿上前去摘了一片沾了水的草叶,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圣,圣上,是,是血!”

  宣帝从春鸿手中接过了草叶,默默不语,他隐没于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去小厨房捡些药渣。”

  宣帝身周的气氛实在诡谲,春鸿不敢耽搁,等他回来时,宣帝正一错不错的望着正殿。

  “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

  再来?

  春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皇贵妃这会儿怕是身子正不爽的时候,圣上这么何故这么折腾皇贵妃?

  回到宫道上,春鸿扶着宣帝上了轿辇,宣帝声音轻淡如自语:

  “不过片刻,她的宫人便泼出来三盆血水,她这是要朕做傻子吗?”

  今夜,长宁宫中宫人安睡,无人知道宣帝主仆曾来过一次,而正殿的皇贵妃此刻冷汗淋漓,她不住痛苦的低喃:

  “朝月!朝月我好疼!好疼!你,你打晕我吧!”

  “朝月,我疼,我疼啊!娘,我要娘,娘,你来抱抱

  姝儿啊!”

  “疼,娘,好疼好疼……”

  朝月却不敢停手,她一边流汗一边流泪:

  “娘娘,娘娘您再忍忍,奴婢和刘太医学了这一月的推拿之法,一定,一定帮您早点,早点……”

  朝月说不下去了,泪水模糊了双眼,皇贵妃却已然面若金纸。

  不知过了多久,朝月用一块上好的孔雀锦将坠落的血块包住,她看了一眼,忙包好了放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竹篮里,为皇贵妃拭了拭鬓角的汗水。

  “娘娘,是个小皇子。奴婢和相爷说好了,明晨起,便让小皇子和采买的车子出宫,为小皇子找一块风水宝地。”

  朝月勉强露出一抹笑意,安抚着皇贵妃,皇贵妃只喘息几声,立刻道:

  “去开窗,熏香,莫要让人发觉一丝一毫的异常!”

  “娘娘!按理您现在该坐小月子,哪里能见风?”

  “有帐子,有锦被,不打紧的。”

  “娘娘……”

  “去!咳咳……”

  皇贵妃激动的咳嗽了两声,朝月连忙去了,一开窗,皇贵妃便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撑着身子,便要伸手去那竹篮,却在最后一刻,被朝月握住了手:

  “娘娘,别看了,看了就要念着,念着就忘不了了,忘不了您这辈子都睡不安稳了。”

  皇贵妃指尖颤了颤,抬起尖瘦的下巴:

  “你去吧。”

  月色凄清,皇贵妃在榻上撑起生疼的身子,目送着朝月的身影退出房门,直到她再也看不到。

  ……

  “娘娘,夜里冷,加件衣裳吧。”

  华秋给姜曦披上了一条兔皮斗篷,寒风吹的上面的绒毛东倒西歪,可是姜曦却看着窗外,或是雪,或是月,或是其他。

  “你去歇着吧,我再站一会儿。”

  “奴婢陪着娘娘。”

  姜曦没有再说什么,算算时间,圣上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长宁宫吧?

  皇贵妃呢?

  她又在做什么?

  怕是要急于处理自己身体中的隐忧吧?

  早在刘太医入太医院的第二天,从杞便想法子将此事来报,更不必提刘太医在太医院中取药之事。

  纵使刘太医有几分聪慧,里头的药材或多或少掺杂着避人耳目的东西,可姜曦和从杞都非等闲之辈,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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