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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少女双眼微睁,裙摆翩跹。

  几乎在那瞬间,封赤练感受到一只飞箭几乎穿透飘起来的衣裙,紧贴着后背划过。可以想象,要当时自己没有离开软榻会发生什么。

  她惊出一身冷汗。

  有病吧!原主孤家寡人,这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把握暗杀聂云间就暗杀自己是吧。

  她指着身侧:“那边!”

  聂云间长剑早就出鞘,割破层层布幔直飞向箭射来的地方,整个医馆都是布幔撕裂的刺啦——刺啦——还有学徒与大夫们惶恐的神情。

  然后,封赤练看见最后一层布幔溅上了血花。

  好快的反应速度!

  她跟着聂云间跑过去,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被一把银剑钉在墙上,鲜血顺着剑身不断往下滴,封赤练鞋底都沾上他的血。黑衣人即便是全身抽搐着,也不忘桀桀地笑,好似没有痛觉的傀儡一般。

  聂云间冷冷盯着他,“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不在世间之人。”

  聂云间握着剑柄上抬,更多血液从黑衣人胸前的窟窿流出,医馆的人早就被吓得到处乱窜。少年勾唇冷笑:“给你资格在这花言巧语了吗?”

  黑衣人:“无知小辈。”

  封赤练在一旁叉着腰:“你为什么杀我,我就是一介孤女!从小没爹没娘的,谁也没招惹过!”

  黑衣人鸟都不鸟她,只对聂云间道:“我家主人说……我们各退一步……你们回你们的灵山……我家主人就此收手……再继续查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真相压根就不是你们能接受的。”

  聂云间道:“行。”

  黑衣人都有些意外。

  少年勾出一抹讽笑:“那就查下去——好让你这个装神弄鬼的主人早点去死。”

  黑衣人剧烈挣扎,眼睛变成了灰色。这个人其实早就死了,只是被人下了傀儡术,和那时候的野猫一样。

  封赤练看着他胸前鲜血淋漓的符咒沉思。

  他这主人这么大言不惭的吗?还什么连灵山都无法接受的真相。

  这么多年,灵山屹立不倒,除了妖王基本上不放在眼里,她就只听过一件能让灵山震怒的事:

  灵山古老修真世家之一的上官家少主迎娶表妹。谁知万年老变态杜谛竹早看上他表妹的美貌,于新婚之夜斩杀新郎。表妹第二日醒来,才发现昨晚的枕边人是杜谛竹假扮的,怒上心头。

  此事一禀报灵山,顿时引起轩然大波。表妹上官候月亲自带圣物浮灵镜去无相山围剿杜谛竹,谁料杜谛竹献祭千年修为用镜术抵挡,围剿失败。灵山整整破防了大半年。

  她盯着黑衣人皮肤上的血符发呆了许久。

  聂云间抽回剑,声音冷冷:“你认识?”

  封赤练回神,躲到他身后嘟囔道:“这东西血淋淋的,一看就是你们修真人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认识?”

  “我只是……我只是……”

  封赤练吞了口唾沫:“吓傻了。”

  少年盯了她一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而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封赤练一哆嗦,习惯了他凶,突然笑起来怪毛骨悚然的。

  来医馆打了个转就差点被暗杀了,封赤练一见到李观玉就开始哭诉,李观玉听后自然是又愤怒又心疼,李观行在一旁阴阳怪气:“哟,还差点被暗杀了,我看你这会不是挺活蹦乱跳的吗?”

  封赤练可怜兮兮地把衣服上的破洞展开给李观玉看。

  李观玉看了眼李观行,道:“你最近怎么越发刻薄。回山后自觉面壁三天。”

  李观行瞪着眼,对封赤练做了个口型:死女人。

  灵山世家本来就各有专长,关家擅术法,上官家擅毒,聂家擅剑,李家擅傀儡术。黑衣人的尸体无人认领就一直停在官府。李观玉一亮灵山玉令,无人敢阻拦。

  她仔细查看一番尸体上的咒符,面上竟多了一丝怒意:“世间竟有如此拙劣之人。”

  李观行在一旁脸色难看地解释:“倘若是民间傀儡术自然有迹可循,但这背地里作恶的人居然敢模仿我们家的傀儡术!还模仿的这么拙劣,这个坤卦还画错了!”

  封赤练摸着下巴道:“万一就是你们家的人呢?”

  李观行反驳:“你血口喷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封赤练没说话,那就要问本人咯。

  聂云间一向没什么耐心:“说重点。”

  李观玉忧心忡忡:“若那人傀儡术到这境界,这里的一草一木,可能都是监视我们的傀儡。”

  聂云间冷笑:“真是废物。”

  不敢正面来,只敢躲在背后。封赤练还是挺赞同聂云间的评价。

  哒哒哒——

  耳畔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正慌张地往这赶,众人回头,瞅见一个打着灯的小丫鬟,从服装和发饰能看出自高门。小丫鬟一看见他们就双眼放光,跪在地上乞求。

  “仙人救命!”

  “求仙人救救我们家!”

  李观玉顿时就受不了,温声道:“姑娘你先起来,有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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