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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在府里镇着,沈则自然不好像之前那样太过苛待黎清欢,不仅把喜鹊还给了他。还说要替他张罗几个年纪大的小厮帮着照顾。
倒是黎清欢垂垂眼,眉峰轻蹙,当着黎虹的面哀哀道:“我那小院子也养不下旁人,有喜鹊一个伴着便够了。”
很是卖了一把惨,还将没收走的包袱行李一一要回。
黎霁怀冷眼瞧着黎清欢,自认装不得这种心机小人,面上敷衍没待一会儿便离开了。
黎书意原也呆不住,但是沈则眼神似刀不让她走,只得乖乖留下。
最爽快的当属黎清欢,跟黎虹请示过后当天就带着喜鹊出门溜了一圈,虽然人生地不熟,只在附近田埂上转了转,也没敢走太远。
长期被关在后宅实在难耐,况且他也想熟悉熟悉地形,免得出了那种事情逃无可逃。
萧沅又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来救他。
跟了萧沅这么久,他也渐渐学会如何替自己的未来打算,比如有个田庄、铺子,将来总不要仰人鼻息过活。
若有朝一日萧沅当真不喜他了,他也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胸口郁郁发闷。
“大娘,我被你去城里看大夫吧!”
不远处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黎清欢闻声望去,见着一老者摔在地上,原本驮着的粮食洒了一地。
她边拖着断腿边往袋子里捡,摇手道:“不去,不去,去一次花可多钱。”
女人背着行囊,一身赶考的书生样。
见劝不动老者,只好帮忙捡起来,毕竟她也没什么钱。
黎清欢瞧两人模样,唤道:“喜鹊,你去寻两个木板来。”
“是,公子!”
他俩都在四方城跟着姜夫郎学过几招,喜鹊自是懂得黎清欢下一步要做什么。
黎清欢上前与老者交谈了两句,对方对这种长得好的小郎君也不好想对女人那般凶,只把死马当活马医。
年轻女人也蹲在一侧,看黎清欢认真替老者包扎的俏容,不禁红了脸。
又想起什么,她咿呀叫起来:“你,你不是那个黎公子吗?!”
黎清欢皱眉嫌她聒噪,也实在不记得是否见过她。
那女人便主动自荐起:“哎啊,您忘了我,我就是当初在金陵替您辩护的,宋沁书啊!”
“哦,是你啊。”黎清欢立刻展了颜,对她浅浅一笑。
好像是萧沅替他找的讼师。
也才隔了一两月,恍若隔世,他还记得那时候萧沅对他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
他这一笑,宋沁书脸更红了,不好意思挠着头。
黎清欢顾不上这个过客,快速帮老者处理好腿上的伤,道:“还是得去看看大夫,为了点银子留下病根儿得不偿失。”
老者瞎啐了口,无礼指着黎清欢道:“你们这些不知冷热的小公子哪里懂我们的苦处!我们就算是累死在田
里,也不值你们一顿饭钱!”
黎清欢好心好意还被人骂,也生了气。
他又不想作泼夫状,干脆愤愤起身,想着以后再不管这等闲事。
宋沁书见他要走,也追上来解释道:“公子别动怒,大娘说的都是气话。这段日子官衙收的税多,可一层压一层,那些小地主定然是要往下找补回去。最惨的还是底层百姓,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黎清欢冷哼反驳道:“又不是我要收她的税,胡乱冲我发作有何用。”
他就是心比针眼小,做不得好事。
说完,带着喜鹊头也不回走了。
宋沁书叹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百转千回,心道,果然仙人都是来去无踪的。
黎清欢回院气得喝了好几杯水,又对镜整了整仪容。
天色渐暗,他用手指磨着桌子,不知萧沅今晚会不会来。
这种等人的心情,可真不好受。
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了行迹鬼祟的刘三宝。
近几夜,总有人听到黎清欢的院子里有哭声,婉转凄厉,听着吓人。
刘三宝也渗的慌,生怕黎清欢真招惹上什么不干不净的回来找他算账。
他躲在墙角,张望了片刻也没听到动静。
忽然一块白色的纱帐自他头上罩下,后背一凉。
他忍着寒气慢慢转身,见黎清欢抹着个红唇站在后头幽幽看着他道:“你在这里作什么?”
好像刚吃过生肉的模样。
隔着纱帐还生出不少雾气缭绕的错觉。
爹欸,不会真是个山精鬼怪吧。
他刚想动弹,墙上几枚石子精准打在他全身的麻穴上。
黎清欢站在原地略显疑惑,又顺势而为,朝着他露出个阴森诡异的笑。
刘三宝两眼瞪大,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他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