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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了,徐丰年终于如释重负,“也是,现在年轻人的胃是个大问题。我总感觉跟生活压力大没时间做饭只能吃外卖有很大关系。我在什么大厂的小儿子就是这样,早九点上班晚十点下班,累死累活不说,挣的钱都送医院了。”

  这个话题似乎意外地引起了梅临渊的共鸣。

  平常很少透露个人情况的他居然主动跟徐丰年讨论起了各自小辈的情况。

  什么工作内容不稳定、对待情感不认真、挑食熬夜刷手机,种种内容不一而足。

  整个人似乎从“梅主席”这样一个位高权重人人敬畏的身份中脱离出来,成为了一个街边随处可见的爱操心的长辈。

  挂心着谭盛风的岳莫隐在两人对话中找了个机会请示说:“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这边梅临渊刚点头以示同意,那边徐丰年立刻顺杆爬:“要不打包吃的一些给谭先生带上去?多少吃一点不是?”

  深知谭盛风行事风格的岳莫隐摆摆手,拒绝了徐丰年的建议。

  虽然岳莫隐离开的过程间一直带着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可见过的人比走过的路都多的徐丰年还是从对方的一举一动中感觉到了一种不亚于梅临渊给到自己的威压。

  但这两种威压在细微之处的内核上还是略有不同的。

  岳莫隐的威压是一种熟知自己一切动机和行为逻辑而应对得游刃有余的从容,而梅临渊的威压则是一种居高临下高屋建瓴只要你违逆我的心意我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碾死你的浑不在意。

  而无论哪一种都是徐丰年这辈子都没办法达到的状态了。

  在徐丰年歆羡这两人状态的同时,一种嫉妒的心情也油然而生。

  凭什么啊?

  就凭他们是斩妖人吗?

  就凭他们的特殊身份就可以凌驾在蝇营狗苟那么多年只为在这一方土地上有点作为的自己之上吗?

  然而这种情绪只出现了一瞬就被徐丰年抚平在了眼神的深处。

  他已经习惯了在规则的拘束和保护下办事,就算现在他被发现是天赋绝伦的斩妖人,也不见得他会放弃现有的一切去从妖兽的口中为自己搏得一个前途。

  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有些事情总归是强求不来的。

  *

  明明只前后隔了几分钟,可任凭岳莫隐在招待所的前后左右绕了几圈,也完全找不到谭盛风的人影。

  正当他拿出手机打算给对方去个电话的时候,只听得一声绵长的“看这里”自头顶传来。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岳莫隐发现谭盛风竟然侧身坐在一道横窗上,左边的腿斜斜的搭在窗框上,右边的腿自然垂落在外侧。

  低垂的眉眼被散落的刘海遮了大半,整个人就宛如失落颓丧这四个字的实体化。

  “怎么在这里?”岳莫隐朗声问,“外边冷,有话进屋说,别着凉了。”

  但是吧……

  谭盛风正坐着的窗户好像不属于他本人房间……

  而是属于自己的?!

  似乎是对岳莫隐的关心有所感触,谭盛风居然伸手一推,把原本只是半敞着的窗户推成了全开。

  在那厚重的窗框移开后,岳莫隐才发现此时谭盛风的手里拎了一个空了一半的白酒瓶。

  这么短的时间,他从哪整来的这么一瓶白酒?

  谭盛风并没有给岳莫隐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先是把耷拉在外侧的右腿蜷在身前,整个人缩了一下在窗框上留出了足以坐下一个人的空间。

  随后他朝着岳莫隐勾勾手,“来坐。”?

  什么意思?

  岳莫隐微微怔了一下。

  他感觉此时的谭盛风不太正常。

  但一个喝醉的人做出什么事儿都是可能的。

  似乎是不满于岳莫隐什么反应都没有,谭盛风主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口齿略有含混道:“你上来嘛。”

  真是非常卑鄙且浅显的绿茶招数啊。

  但岳莫隐选择假装看不破。

  首先,他也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正人君子。

  其次,从认识谭盛风开始一直到现在,岳莫隐还从来没见过谭盛风撒娇耍赖的样子。

  这送上门的大好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

  看着岳莫隐坐到了自己身边,谭盛风先是把剩了个底儿的酒瓶塞到了对方手里,整个人泄力般靠在了身后的窗框上,显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明天一大早出发,现在还喝酒?”看着瓶口残余着些许晶莹的液体,岳莫隐用拇指稍微抹了一下,才把瓶子放到一边,“我大概可以理解你心中的烦闷,但最好也不要用这种伤害身体的方式去排解。”

  首先,明天有行动,自己得能起来。

  其次,喝酒会影响身体机能,有可能会起不来。

  听着岳莫隐明显带有转移注意避重就轻含义的开导,谭盛风头颅微微倾斜,一双波光粼粼的眼全神贯注地看着岳莫隐。

  “我大概是,想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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