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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云时宴:“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说出来就不灵了?

  桑宁实在难以置信。

  云时宴拍了拍她的脑袋,牵住她走到河边:“有些晚了,先放灯吧。”

  夜色已至,一旁河面上的河灯越来越多,银色细光亮起,如碎钻般,闪闪发光。

  桑宁亦步亦趋跟过去,她这身子已经蹲不下去了,只能提着玉兔灯站在他身侧,看他将两盏河灯缓缓推入河中。两盏灯在水面上晃了晃,好容易稳住,一起缓慢汇入一片星火璀璨中。

  河边长风阵阵,云时宴看了一会,忽然问她:“你写了什么愿望?”

  桑宁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不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除非”

  云时宴忍不住笑,他垂眸瞥了她一眼:“我的愿望,你知道的。”

  他静静地凝视她,眉宇间光华流转似拢着温和的月华,眸底的温柔径自漫开到眼角。

  桑宁便猛地想起来他方才送她灯时说的——

  惟愿吾妻,安康顺遂,得偿所愿。

  桑宁觉得眼眶有点热,但又觉得今日过得着实很美妙。

  这种美妙的感觉持续到回到山上,看到满院子红绸锦色时变为了目瞪口呆。

  小院的房檐廊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各式花灯,连院中的梧桐树都挂上了数盏灯笼,火树银花一般。

  这是什么意思?

  桑宁看了看云时宴。

  云时宴没说话,却是附身将她抱起来,抱进了屋子,她才看到桌上放着两个托盘,其中一个上面放着凤冠嫁衣,很眼熟,另一个上面的男子喜服也很眼熟。

  “怎么在这里?”桑宁指尖抚了抚喜服,呆呆问道。

  她记得那会儿她还生云时宴的气,喜服被她踩得一塌糊涂,第二天再起来,那喜服就不见了,原来是被他藏起来了。

  但那时候他还没记起来吧?

  云时宴对上她满脸的微妙神色,略感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桑宁也就不瞧他了,歪了歪头,抬手碰了碰那火红色的嫁衣。

  那嫁衣立即就整整齐齐穿到了她的身上。她如今肚子有些大,这嫁衣却是能根据她的身形自行调整大小,裙摆很大,遮住了她的肚子。乍一看,倒是都看不出来她的大肚子了。

  等桑宁再抬起头,云时宴也已经穿上了喜服,火红的颜色,映得他往日清冷的眸子里似乎都浮动起柔和的波光,仿佛翻涌着无数情丝。

  他递给她一个装满了酒的杯子,那杯子底下还用红线与他手上的另一个杯子连在一起。

  是合卺酒。

  桑宁抿了抿唇。

  按理来说,她现在不适合饮酒,但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似乎是将她的迟疑看入了眼底,云时宴目光闪了闪:“阿宁愿嫁我吗?”

  桑宁:“”

  你一口一个吾妻,连婚礼现场都布置好了,现在才来问这个是不是晚了些?

  但她也知道自己心底并没有排斥或者不悦的感觉,甚至隐隐觉得像吃了糖一样的甜。

  她想她大概是完了,她可能要栽在他身上了……

  云时宴却没给她时间想太多,也没逼她回答,自己先一步仰起了头。

  桑宁下意识地便跟着一仰头,酸甜的液体入喉,才发现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她这几日惯喝的青梅汁。

  她眨巴了下眼睛,歪着头:“但我们都没拜天地也没拜高堂,这样算是成亲吗?”

  “不算。”云时宴连迟疑都没有,他低下头,亲了下桑宁的唇角:“所以阿宁不必觉得受束缚。”

  只要他心中觉得是就好,她会是他唯一挚爱的妻子,但她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那我们这样是在过家家?”桑宁忍不住地笑。

  云时宴笑着点了点头,他将她抱起来,径直走到窗边,那里摆了一张软榻。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他低声道。

  桑宁:“?”

  她还没想明白,云时宴已经扣住了她的衣带:“今日阿宁在上面好不好?这样便能瞧见外面的灯笼了。”

  桑宁懵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这嫁衣她才刚穿上啊!而后又想到,在上面嗯,在上面。

  她的呼吸顿了顿,耳根面颊却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

  这可不是过家家,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但是崽崽怎么办?可不兴教坏小孩子的啊……

  腰带滑落。

  云时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卷过她耳后。

  “无事,我问过医修,崽崽不会懂的。”

  桑宁便揪住了他的衣襟,衣衫被揉皱的同时,眼前都在昏昏然乱转,世界温濡湿润,思路变得断断续续。

  不知过了多久,云时宴才将她抱回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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