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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的乌白:“蛋糕好吃吗?”
“好吃的。”乌白手攥了一下书包带子,目光落在栾屹在灰黑色方向盘的映衬下过分白皙又修长的手指上,不明所以地舔了一下嘴角。
栾屹说:“好吃就行。”
与繁华的城中心市三环不同,狭小拥挤的出租房熄灯很快,一个个倾轧成群的格子房挤在一起,像是一群仅靠狭窄腰身连接的蚂蚁。
乌白从车上下来,不等人对他道别,栾屹先一步道:“等一等,有东西给你。”随即在乌白很难辨明是什么神色的目光注视下绕道车后座,将精心包装的羽绒服纸袋递到乌白手中:“一会儿回去试试,不合身记得在手机上告诉我。”
乌白没有立马接,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袖、下摆最后才直愣愣地伸手接过。
在不算明亮的月色下栾屹看见乌白嘴唇小幅度地蠕动了一下,就在栾屹以为乌白又要说谢谢的时候乌白突然伸手抱住了他。
乌白不重加之两人的距离又不远,没有给栾屹造成任何的冲劲,栾屹仍是被迫停了一下,乌白很少会做出如此直白的动作,栾屹把手放在乌白肩膀上,用长辈的姿态拍了拍他,问:“怎么了?”
乌白将脸埋起来,声音很低地说:“你太好了。”
栾屹很难说自己对乌白是什么情感,这是故事正式开始的三年前,初次见面的瘦削、单薄就叫他与书中那个偏执的乌白割裂开来,当成是两个人。
后来的学校、钟楼再遇……可能真的只是看乌白太难了,所以人类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叫他忍不住帮衬一把。
毕竟人在面对流浪猫或者流浪狗时总会停下脚步,或者喂上一根火腿肠,并且在下定决心收养后,会尽力地尽到主人的义务。
这些都太简单了,都是顺手为之,甚至是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
但栾屹这样想,乌白却不这样认为。
打从有记忆开始,就是数不尽的家庭纷争、琐事家务、粗言恶语……尽管这些随着他父亲被要债的活活打死都如灰烬一般消失了,但长达十多年带来的某些东西却是难以剔除的。
尽管冯映秋爱他,但冯映秋自身都难保,又谈何将时间精力过多地花在乌白身上,冯映秋要保护自己,要挣钱还债,要辛苦工作……所以乌白渴望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
他虽然渴望独占栾屹,但他知道这不现实,所以只要栾屹能施舍他一点他就知足了。
因为冯映秋瘦得成了皮包骨,栾屹身上却温暖宽阔,让乌白久违地感受到踏实,是双脚久违踩到实地的感觉。
尤其他的要求变低了。
栾屹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等乌白情绪稳定后才说:“这些你以后都会有,我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
在原文中乌白大学学得就是有关互联网的软件开发与设计,凭借敏锐的商业嗅觉在大一时就小挣了一笔。
乌白却不认同这句话,从栾屹身上起来,“可是屹哥你也说了是以后,以后的我会有不代表现在的我会有。”
栾屹一下就说不出话了,乌白真的有叫人哑口无言的能力,总是能叫他说不出话。
栾屹不轻不重地抹了一下乌白眼下,“回去吧。”
乌白抬着头去看栾屹,然后才说再见。
这一次栾屹看清了乌白离去的方向,随后有一间出租屋的灯亮了,栾屹也就确定乌白住在二楼。
乌白已经到家了,栾屹却没有走,他看家家户户因挂满衣服和堆积杂物而摇摇欲坠的阳台,又看交叉成蜘蛛网的电线。
他不是没想过另给乌白一处住所,但他知道乌白不会同意,乌白隐藏很好的倔强只会叫他接受像是蛋糕、衣服这些简单的,零碎的,而又真真切切不值一提的东西。
裤腿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栾屹低头一看,是一只小黑狗,当然也可能是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
估计是这片的流浪狗。
小黑狗不间断地蹭着栾屹,栾屹没有躲,反而笑了声:“怎么,你也选中我了吗?”
可能是听懂了栾屹的话,也可能只是从栾屹身上的气味以及说话的语气判断出栾屹的无害,小黑狗蹭得更来劲儿。
栾屹蹲下腰。
小黑狗毛发虽脏,眼睛却亮。
栾屹并不排斥猫狗之类的宠物,却也从未考虑过,他工作太忙了,又不喜欢将自己的东西假借他人之手,但……左右已经有一只了,也就无所谓是一只还是两只的区别。
小黑狗身上不算干净,栾屹正准备隔着层手帕将小狗跑上车,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栾屹抬起头就见乌白连外套都没穿,一层单衣加拖鞋就下楼了,衣服兜着风,下摆又吹起,这个人都在颤动,栾屹蹙紧眉,条件反射要脱下外套,乌白却先一步哆哆嗦嗦地开口:“屹哥,我妈妈她晕倒了。”
栾屹手一停,触及到乌白眼底的一片晶莹,迅速脱下外套盖在乌白身上:“先别慌,带我走。”
乌白就住在二楼,门开了,乌白凭借本能带着栾屹进了冯映秋卧室。
冯映秋已经昏迷到不省人事了,栾屹抱起冯映秋手一顿,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轻成这个样子。
迅速打开车门,前往医院,手术室的灯牌亮起。
栾屹知道乌白家庭情况不好,所以乌白在钟楼工作,又给栾清补习,但他也只当成是欠了外债,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