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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呀!”

  “你还好了,还有小半年就能离开了,白博同志还有三年。”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蒋仁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咱们犯的是杀人放火的大罪么?既然不是,可为啥要受这么大的罪?!”

  吃着吃着,

  就把梆硬的窝窝头扔回碗里了:“这都啥玩意,牙都给人崩坏了,我现在就想吃口热的。”

  蒋仁的情绪,何尝不也是大家伙的情绪。

  这大过年的,连口热乎的都没有,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整室气氛低迷。

  这时门忽然被打开,所有人抬头看去,是提着两个坛子的民兵。

  “有人给你们送了东西来。”

  蒋仁立马过去:“是谁给我们寄东西来了?”

  民兵:“先前和你们一个宿舍的夏同志,接着。”

  蒋仁不可置信地接过了两个坛子。

  房门关上的时候,他拿着坛子到了空床的位置,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我还以为夏向东同志把我们给忘了呢!”

  蒋仁:“那肯定不能忘,夏同志多有义气,之前还因为帮了白博同志和齐安邦同志,而被关了禁闭呢。”

  “别废话了,快看看夏同志给咱们带了什么来。”

  蒋仁破涕为笑:“感觉还是暖和的,是热乎的!”

  他忙不迭地把盖子打开,一股子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一看,是一坛子粥。

  蒋仁眼都直了,又把另一个坛子打开:“是咸鱼萝卜!”

  大家伙都分了,直到坛子下头,才发现有鸡蛋,每人一个。

  骨汤打底的粥,一勺入口,浓浓的鲜香,对于长久没闻过肉味的人来说,就是山珍海味。

  就是咸鱼炖萝卜,也是有荤腥的。

  这做菜的人手艺好,咸鱼的咸香浸入了每一块萝卜,萝卜都好吃得不得了。

  他们都猜这菜不是夏同志烧的,而是他媳妇烧的。

  蒋仁喝着骨头粥,含泪道:“从今天起,夏同志不再是同志,而是我亲哥!他媳妇就是我亲嫂子!”

  其他人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不得不说,哪怕以后能吃上山珍海味,可这一顿年夜饭,应该会是他们这辈子最难忘记的一顿年夜饭。

  沈靳等到民兵出来,暗中塞给他两个鸡蛋,说:“大过年的,同志辛苦了。”

  民兵左右张望了一眼,才接过放到口袋里,然后说:“给你问到了,是陈村大队底下的小河生产队,男人叫陈大国。”

  说到这,民兵又说:“那父子俩现在过得小心翼翼的,估计出去后,也不敢寻你家的麻烦。”

  沈靳笑了笑:“就希望国家能把他们两个败类改造成人了。”

  和民兵唠嗑了两句,沈靳就回去了。

  回去时,雨大了很多,湿冷湿冷的。

  回到生产队,把自行车还了才回的家。

  才进院子,苏窈就打开门探了脑袋出来,说:“赶紧进来,给你备着热水呢。”

  沈靳在外头脱了蓑衣和斗笠,进了屋子,呼出的气都是白雾。

  苏窈把一碗热姜汤递给他:“熬好半个小时了,一直放在火盆边烤着呢。”

  沈靳接过姜汤,手被冻得有点抖。

  晃悠着姜汤送到嘴边,才一口闷了。

  一碗姜汤下去,胃很快就暖和了过来,渐渐地身体也暖了一些。

  太冷了,冷得人都不想说话,沈靳喝了姜汤后,就坐在火盆边烤火驱散寒意。

  夏苗和夏禾都在被窝里头,夏苗从另一头被子里钻到了外头,问:“爹,还冷吗?”

  沈靳呼了一口冷气:“没那么冷了。”

  夏苗:“爹,苗丫已经捂暖被窝了,你快上来睡。”

  苏窈也道:“你要不回被窝捂一会,然后才吃午饭?”

  主要是他们的衣服不大够御寒,要是在现代,里头一件秋衣和一件毛衣,再加上一件羽绒服,都能很好的御寒了。

  沈靳摇了摇头:“烤一会就好。”

  好一会后,才缓过手脚冰冷到麻木的那股劲。

  苏窈伸过手抱着他的大手,轻搓了搓。

  沈靳诧异地抬起头,看向她。

  苏窈:“我刚一直在烘手,暖着呢,也给你捂捂。”

  确实,她的手心都是热乎的。

  沈靳看着认真中透露着柔和的苏窈,心头一暖,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下一刻,夏苗就非常煞风景地也把她的一双小手搭了上来,说:“苗丫也给爹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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