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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也跟着一阵发烫。

  他不是没有这样过,第一次是在他十八岁生辰的早上,而后的每一次都只会发生在刚醒来的清晨。

  他极少去想这方面的事,也没有喜欢的人,自然也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

  哪能想到,会在这个时候……

  见叶云溪抿紧嘴唇,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宁霜尘微偏了下头问道:“你怎么了?”

  听见他的询问,叶云溪压着嗓音,神色略不自然地摇了摇头:“没、没事。”

  一定是受到了秘籍的影响,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突然……

  为了不被宁霜尘察觉到异样,叶云溪于是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去。

  本想寻个空隙悄悄从书案前离开,却不想刚挪了一步,身侧的人便冷不防从后面贴了过来。

  宁霜尘的声音自耳畔飘来,耳朵里像有一只小虫子在爬,酥酥麻麻。

  “叶少宗主好像有些分心。”

  待身旁的人靠近后,叶云溪顿时更不敢动了,浑身紧绷着,像被冻僵了一样。

  他吞吞吐吐地回:“我没有……”

  正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宁霜尘突然从身后搂住了他,双臂穿过那截纤细的窄腰。

  叶云溪立时一惊,慌了下神,皱着眉道:“你干什……”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尾音忽地轻轻一颤。

  早在刚才问他的时候,宁霜尘便已发觉了他的异样,只是没有直接揭穿。

  他顺势将身前的人拥入怀中,轻启薄唇,声音似带着蛊惑般,缓了缓吐出三个字,“我帮你。”

  叶云溪仿佛一瞬间被抽去所有力气,无法挣脱,只得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整个人倚靠在对方宽阔的怀里。

  是梦里的那种感觉,陌生的,不安的,如洪流一般席卷全身。

  他呆呆地、失神地望着屋顶,眼底渐渐雾气氤氲。

  远山的余晖退去,一弯残月挂在桃林梢头,静谧的夜空闪烁着几颗浅淡疏朗的星子。

  屋内燃着一盏微弱的灯。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叶云溪只觉自己快要融化一样,一会儿被抱起来,一会儿被翻过去,屋子里回荡的全都是他破碎的哭声。

  最过分的时候,宁霜尘还将秘籍上的小人图在他面前展开,紧扣着他的十指,对他说道:“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

  画上,一名男子正伏于书案,另一名男子则在他身后,两人皆是衣衫散乱。

  的确和他们现在一样。

  叶云溪只看了一眼,便羞红了脸,眸底的水汽再次漫了上来,鼻尖泛着微红。

  偏偏宁霜尘还在问他:“看到了吗?”

  叶云溪红着眼眶,闭上眼别过脸去,抑制着声音不作回答。

  却在下一刻,宁霜尘又一次紧贴上来,令他不由地绷紧了腰。

  眼泪啪嗒掉落,在对方的追问中,叶云溪只得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灯影交错,人影摇晃。

  温柔的夜风自桃花林吹拂而过,连带着屋内的呜咽声一起吹散在林中。

  这晚之后,他们又连续灵修了几日。

  两人变得越来越默契,宁霜尘对叶云溪也越来越了解。

  娇气的叶少宗主不舒服的时候会哭,舒服的时候也哭,还有的时候边哭边骂人。

  骂的无外乎都是什么卑鄙、无耻、混蛋之类的词。

  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

  这个时候只需要亲亲他,哄哄他,他又会好好听话,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

  乖得不得了。

  从一开始只要碰到他便满是抗拒,到后面任他亲任他抱,像极了一只从高冷傲慢到躺平任撸的猫。

  只不过有时候亲得太久也会被嫌弃,然后再被无情地推开,或是被踹下床去。

  叶少宗主似乎不太喜欢亲嘴。

  尤其不喜欢嗍舌。

  这也不怪叶云溪,实在是每次宁霜尘亲起来都亲个没完。

  就像此刻——

  自从接受自己处于下位以后,叶云溪对他和宁霜尘之间的灵修已经逐渐习惯。

  为了能尽快恢复修为,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拉着宁霜尘一起灵修。

  唯一不太习惯的,只有宁霜尘在亲他的时候总是停不下来。

  满嘴涎水,恶心死了!

  叶云溪嫌弃地皱了皱眉,忍了片刻,微偏着头,匀了口气将面前的身影推开。

  宁霜尘被推得愣了一下,看着那两片嫣红的唇瓣道:“嗯?不是说好再来一次吗?”

  叶云溪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你、你能不能别这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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