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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家兄长怕她反悔,再接着和沈如芥搅缠在一起。

  所以想要旁敲侧击的给她介绍青年才俊,被她果断地拒绝了。

  沈如芥来过两次,两次都是雨夜。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裹挟着隆冬的凛冽寒意,冷似针砭,辛夷就那么透过支起的窗棂,看见了那个被淋透的苍白少年。

  但她很快就阖上窗棂,当做没看见他。

  因为没打算去关心,所以不知道他淋了半夜寒雨导致高烧,病得来势汹汹。

  梦中还在喊着“辛夷”。

  等到醒来之后就只看到萧从荆守在他榻前,沉着脸恨铁不成钢,“你一个仕途大好的侯府公子,竟然为了个女人折腾成这样!你今日就算病死在这张榻上,她也不见得会心软来看上你一眼!”

  他以为这些话能骂醒沈如芥。

  没想到少年听完脸色却苍白平静,漆眸荒芜,然后猛地呕出一大口血,雪白绸被上殷红一片。

  萧从荆怔愣地望着那口血好半晌,才想起来去叫太医过来给他看。

  又过了月余,辛夷彻底在这个世界待够了。

  她喊来正在摆弄几枝白梅的阿盈,把奴籍书还给她,然后将几张银票地契塞进她的绣囊中,说是她日后的嫁妆,让她好好保管,谁都别给。

  阿盈傻傻点头,“奴婢知道,除了小姐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晓。可是……奴婢还没打算嫁人啊。”

  辛夷闲散地倚在窗边捏着狼毫写字,听完不太在意地扯唇轻笑,“那你就先代为保管,等有打算了再说。”

  邬家的女郎死了,听闻是失足落水死的。

  据说找到的时候身子已经被湖水泡白了,她的婢女阿盈哭得晕过去。

  沈如芥听到的时候还在京郊营帐中,正在和萧从荆商议政事。

  他穿着玄色衣裳,俊脸清瘦,闻言只是僵硬了片刻,然后面色如常的继续做事,仿佛根本不受任何影响。

  萧从荆见他如此,默默松了一口气。

  虽然少年瞧上去平静得有些诡异,但是只要他不发疯,就算好事。

  然后傍晚时分,萧从荆再次掀开帘帐看到他的时候,却心神震颤,完全愣住了。

  因为沈如芥的头发全白了。

  “沈二……”他喉咙艰难干涩。

  少年却浑然不觉,语气神色皆是如常,半点多余的悲痛也没有。

  只是抬头问他,“殿下怎么了?”

  “没、没什么。”

  萧从荆胆战心惊地观察了沈如芥半个月,发现他除了白头之外,好像没什么异常。

  看着也不难过,依旧每天在营帐中忙前忙后。

  某日更是心血来潮地去醉仙楼买了糖酥点心,据说还要去布庄做衣裳。

  萧从荆以为他是好了,不再执着。

  直到对方笑着跟他说,他要成亲了。

  萧从荆觉得自己呼吸都停滞了一刻。

  他很不愿意证实自己的猜测,因为太荒谬了,但他还是问,“你……你要跟谁成亲?”

  “辛夷。”

  邬辛夷。

  早就死了的邬辛夷,估计坟茔里的尸身都已腐烂了。

  于是那天,京城里一路吹吹打打,十里红妆,是侯府的公子要娶妻。

  八抬大轿好大的排场,宴请的宾客更是如云,连街头巷尾的稚童都放下了手中的麻糖,跑过去凑热闹。

  所有人都好奇新娘子是谁,因为之前他和邬氏女的那段情缘,闹得几乎是满城风雨,京城里处处都传开了。

  没想到那邬辛夷才死了两个月,他就忘掉她,迎娶旁的小娘子,看来倒没有多深的感情。

  等到宾客看见新娘子的位置摆着一樽牌位,上面写着“邬氏辛夷”四个字,才后知后觉,这侯府的公子怕是已经疯了!

  他甚至还给牌位盖了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

  龙凤红烛,迎娶亡妻。

  沈如芥本就生得俊秀,穿上殷红的婚服更加似妖似仙,叫人百看不厌。

  他的娘子若是瞧见了这张脸,应该会很喜欢他。

  拜完堂之后,府里寂静得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如芥回到厢房,就着摇曳烛色挑开了那块缀着流苏的红盖头,像是瞧见了底下女子羞涩泛红的面颊。

  “辛夷。”

  他微微笑起来,然后将妻子的牌位小心珍重地放在榻间绸被上,和另外一樽早就准备好的牌位摆在一起。

  邬氏辛夷嫁给沈如芥了,从今以后就是他的妻子。

  夜风吹翻窗棂,还有不远处的红色帘帐,喜房中已经空无一人。

  唯一消失的,是本应放在案上的合卺酒。

  两只精致小巧的银纹酒樽,出现在了那早就故去的邬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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