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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姿势,歪着脑袋准备睡觉。
意料之中的,在开了将近三十分钟的时候,胃里又有两个小人在咚咚跑步,还边跑边打架,比来前那天还要强烈。
奇怪的是朱伊伊并不想吐,而是另一种从没有过的异样感受。
似有什么要冲破屏障。
她没动,也没吭声,手摸着肚子细细感受。
许是她过分安静,反而让贺绅不太放心,合上笔记本,悄悄挪近,观察她的表情。看她眉心皱起,牙齿咬着下嘴唇,似是有些难受的样子,贺绅深深叹口气,将人搂到肩膀上时,问:“不舒服为什么不说?”
她紧闭着眼,一个字也没搭理。
“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吗?”贺绅手还僵在半空,将搂未搂,被她一再推拒的薄怒终究还是被担心压倒,淡声妥协,“你不想说话我不逼你,但靠过来颠簸小点,没那么难受。”
“听话。”
他无奈地哄了又哄。
朱伊伊小脸却皱得越来越紧,忽然,双睫轻颤,蓦地睁开,圆溜溜的杏眼里,满是新奇和激动。
她真是个大笨蛋。
这哪里是孕反。
朱伊伊反手抓住贺绅的胳膊,甚至将他们已经分手的事实抛之脑后,只顾得分享第一次当爹地妈咪的喜悦,眸底闪烁着点点星光:“……它动了。”
男人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疑惑。
“哎呀你笨死啦!”
怕那点动静又转瞬即逝,朱伊伊急吼吼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掀起羽绒服和卫衣,贴在一层薄薄的衬衣上。
男人的手掌宽厚而温热,贴上去过了几秒,一直安分的小腹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像春雨过后的劲草随风轻轻摇摆,蹭着人的手掌心,小小弱弱的草尖儿可怜又可爱,生怕给碰坏了。
微弱到能忽略的力道,隔着一层皮肤,与它的daddy第一次打了招呼。
贺绅怔愣一瞬,而后倏地明白跟他手掌贴贴的是什么。清隽的眉骨拧开又舒展,微微错愕的目光落在朱伊伊隆起的小腹。
他手抬起,复又放下,极力控制着想要抚摸的冲动欲,嗓音温沉:“我可以听一听吗?”
第52章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忽然好心疼你。
贺绅的目光像很久以前朱伊伊见过的一款鸡尾酒, 深蓝色的酒液体里放着一块燃烧的冰块,破开冰冷的外壳, 往里探是炙热的火光,灼灼有神。
他在问她能不能听听胎动。
朱伊伊瞥了眼前排眼不管耳不闻的司机,刚才她光顾着开心,急吼吼地拽着贺绅的手就要他钻到衣服里听胎动,倒忘了这会儿在哪。
车上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抓住贺绅胳膊的手渐渐松开,被喜悦冲昏的头脑慢慢清醒,朱伊伊尴尬地轻咳一声:“它就动了一下,又不会说话。”
“我想听。”
“它连喘气都不会。”
“我知道, ”贺绅手还搭在她圆圆的肚皮上,除却一层布料,两人几近是肉贴肉, 彼此交换着体温,他语速缓慢,低沉的嗓音里隐隐窥出几分落寞,“我就是想感受一下它的存在。”
此时正值等红灯,车身随之停下, 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也像是按了暂停键。
朱伊伊心底的天平摇摆不定, 最终还是羞耻心夺得先锋, 她脸红地抽出贺绅的手,把卫衣和羽绒服往下拽, 理得整整齐齐:“下次吧。”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 “下次”就代表着婉拒。
金丝眼镜后的双眼闪过一抹失落。
贺绅不动声色地敛去, 收回手, 坐回原位,在车重新开动呼啸奔驰而过时, 低不可闻地“嗯”了声。
朱伊伊假装察觉不到身边人的失意,两只手搭在羽绒服上,两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圈:“这是直接回公司吗?”
“送你回家。”
今天也算在团建假期里,不用上班,朱伊伊想了想道:“能送我去趟医院吗?”
贺绅斜额,疏浅道:“下次孕检还有16天。”
他记得真清楚。
朱伊伊哽了哽,两根手指绕得更快,像个呼哧呼哧地鼓风机:“不是孕检,我现在算是正式进入孕中期了,得去咨询一下医生关于孩子胎动、胎心的事情,让心里有个底。”
很多新手妈妈没经验,孩子胎心胎动出问题无法及时察觉,后果不堪设想。上回孕检时,尹医生特意叮嘱她胎动后去医院看看,了解一些孕中期的注意事项。
正好今天蹭贺绅的车,省钱。
嗯,这样一想,他这个daddy勉强还算有点用。
贺绅食指骨节顶了顶镜框:“是我疏忽了。”
随即吩咐司机掉转方向去医院。
去医院的途中,因为得知尹医生不值班,贺绅命人预约了另一家医院的妇产科主任,资历老,经验丰富,评价好,是这家医院高薪挖来的高级专家。
医院就在三站后,开过去要不到十分钟。
封闭车厢里弥漫着贺绅身上若有似无的男士香水,像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