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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时他看到会甚感羡慕新奇, 后来见识过的多了,对那种明着炫耀便深感无味。

  林寂家的老宅却是以雅致为主,把钱都花在材料和质感上,四处构造甚有巧思和品味。

  进了大厅, 陆萧白发现有钱人家还是喜欢炫耀啊,只不过由外秀改为内秀:窗纸、家具,连室内的地毯都无比稀罕难得。

  林寂领着陆萧白坐下, 便要离开:“你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陆萧白连忙问:“你去哪儿?”

  林寂奇怪地看他一眼:“沏茶待客啊。”

  陆萧白:“……”

  林寂垂眸:“我林家再没落,也没有请人到家里不好好招待的道理。”

  陆萧白:“不用吧,我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嘛,我又不是外人。”

  林寂坚持道:“用的。”

  反而外人能看情况招待,尽了礼数便罢……不是外人却不行。

  就像如果他师父突然来到家里,按照凡间夫子讲的,林寂得去大门口把人迎进来,再请其上座,沏茶敬茶,恭敬问候。

  因为孟晚秋是他敬重的师长,对方还是第一次登门。

  现在嘛一切从简,陆萧白也不是师父……但也不能轻慢他显得自己没教养,被他看扁了!

  反正怎么做人是自己的事,他从小就被这么教的。

  林寂去后厨烧了壶水,把随身携带的茶叶放进去,泡好后端上来,先后给陆萧白和自己倒了两杯,才算告一段落。

  陆萧白顿了顿端起茶杯,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按礼数说他登门得带礼物,可今日只是空手……

  林寂发现陆萧白喝茶时不时看向自己,“……怎么?”觉得他穷讲究吗?

  陆萧白唇角带笑,开口道:“我喜欢你……”

  林寂喝着茶的手一抖,差点被呛住。

  这回换陆萧白奇怪地看着他,把后半句补完:“……这种较真的性子。”

  不愧是饱读诗书想考功名的人,讲究归讲究,却让陆萧白感到自己被重视,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看起来这么“正”的人,上一世最后怎么会走到魔修那一步?陆萧白至今不能释怀。

  赤子之心最是动人,他自然喜欢。可林寂干嘛咳嗽打断他啊,搞得他断句失误,说完全句后回想起来不对不对的。

  尴尬须臾。

  陆萧白再次感慨:“这宅子真不像被废弃多年的。”

  林寂连忙接口:“本来就不是。”

  “你刚才问我,他们为何能坚持下去?因为我爹纵使离开此处,也能让别人心悦诚服为他做事数十年。”

  林寂对他爹的印象已然模糊,记忆里,他爹总是和不同人来往,为交友也为利益。

  他爹是个有本事的人,就是心太野,在同一个地方待不住,不爱着家。

  “其实我家祖宅也不在此处,祖父在时管着他,他尚能按捺住自己。后来祖父去世,谁也管不住他了。”

  像他们之前去降服女鬼的镇子里,都闹成那样了,镇民们也不想搬走,他们只盼安定,从古至今背井离乡对人们来说都是无奈之举。

  可林寂的爹离经叛道,反而喜欢天南地北到处跑,商人的身份是真适合他。

  他胆子很大哪里都敢去,什么生意都能做。他也确实给两房的血脉带去无比富裕的生活。

  经历两世,林寂也想明白了,他们家屡屡搬走,每去一个地方改换一次姓名,恐怕也与鲛珠有关。

  他不知他爹经历了何种机缘巧合得到鲛珠,但他爹定知此物不凡。

  生怕被人抢夺,才会想方设法迷惑他人。

  当一个人身获至宝却没有能力留住时,便是怀璧其罪。但让他弃之不顾,又绝对不可能舍得。

  林家的祸事似乎是注定了的,所以林寂如今不愿过多评价这件事。

  “既然这次要路过云州,我想着便回来住几天吧。”

  “我父亲在此地的友人我还记得,可对方并不知我家与林家的联系。”

  “明日我去找他表明身份,让他帮我把宅子转手给别人吧,或者直接折价给他,我兑换成金银带走。然后,请他每年替我祭奠一下逝去的亲人。”

  “人不在了,留着空房子有何用。”

  本来林寂都不想回来,被陆萧白提醒过祭奠的事后,他感觉还是得请人逢年过节烧一烧纸,好歹尽尽人伦。

  加上陆萧白不是财迷么?带他回来住几天大宅子,顺便搂点钱带走……以后涉足人间,没钱寸步难行。

  果不其然,陆萧白双眼发亮,勉强矜持道:“这么说,你又有一大笔钱揣兜里了啊。”

  阿寂的钱还真是源源不尽啊,这几年他好不容易从对方那里一点一点抠走不少,看来以后还得继续抠。

  住的地方现成,厨房现成,用法术收拾一下就行,两人兴致勃勃出门买了一堆菜,有条件自然还是吃现做热乎的好。

  至夜,陆萧白和林寂各自铺好床铺,洗漱过后便要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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