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陆萧白突然说:“呃,阿寂,如果你今晚睡不着的话可以来找我。”
说罢他对其挑了挑眉,率先回房。
林寂:“……你什么意思?”
陆萧白就是字面意思。
林寂连祭奠都要托请别人,也不愿回去看看,他心里的阴影并没有随时间推移而消失。
所谓房子越大,人越少,越显得空寂。
此处虽不是后来的林家,却是老宅,同样意义非凡。
当然对方睡得香最好,陆萧白只是稍作提醒。
熄灯了。
原本白日阳光明媚天气甚好,刚才他们回房时便发现月亮被乌云遮盖,天突然有些阴了。
林寂躺在塌上想着待会儿不会下雨吧,没过多久外面果然响起滴答声。
附带着电闪雷鸣,有着似乎要劈死谁的气势。
林寂不怕黑也不怕雷,前不久他晋升金丹还被劈了足足七道。
可置身此境,再被此景烘托。
林寂:“……”
他一晚不记得自己睡着了几次,又醒了几次。
先是梦到祖父祖母,又梦到爹娘,连三叔一家都梦到了。
后又梦到林家被灭门的那晚,于是开始反反复复做噩梦。
有好几次他忍不住坐起来,拖沓着鞋走到门前,想走出去,推开另一扇门。
强行克制住自己。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第二天陆萧白/精神抖擞地捧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你的眼睛像是被人打了两拳,不是让你睡不着来找我吗?”
林寂有气无力拂开他的手,“没事,我只是第一天不习惯,认床。”
让他去找他就去找啊?他都活两辈子了,又不是小孩子需要师兄又抱又哄才肯睡觉!
陆萧白:“……行。”看你能硬气几天。
吃过早饭后,林寂换了身华贵的衣服打算去找他爹故友,仙门的衣料自是凡间不能比的,绝对不会在没见到人之前被拦在外面。
陆萧白撑着下巴,目不转睛欣赏。
林寂怎么越长大越好看啊!俊美得夺目耀眼,整个人像是会发光。
两人一起出门,一起到了云州商贾家的那条街。
陆萧白道:“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去附近逛逛,咱们在那座桥头会合。”
林寂打起精神:“行。”
林寂去见了那位姓王的故交。
他拿出可以证明身份,自小戴脖子上的金锁,“据说此物还是伯父当年所赠。”
王伯父十分激动接过金锁查看:“就算没有此物,我也相信你是你爹的儿子,你与你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
“你爹如今还好吗?”
林寂:“家父已故。”
王伯父猛地愣住:“可是生了重病?”
林寂:“意外,遭匪徒所害。”
良久,王老爷长叹。他脸上惋惜有之,却并没有太过惊讶,或许故人之子来寻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唉,从前我便劝过你爹,让他不要总是去过于危险的地方,也要顾及身后家小。”
“可他总说,他志在收藏天下各处的奇珍异宝……”
太有闯劲,命却没了。
顿了顿,王老爷回神作揖:“抱歉,在下不该说这些。”
林寂:“……伯父不必介怀。”
他也觉得他爹太过放荡不羁,做错的事不会因为人死了就变成对的,还连累家人。只是这话他知道不能说出口。
林寂发现,就算陆萧白不在身边,他自己这张嘴讲正事是没问题的,该套交情就开始词穷了。
他勉强和王老爷又说了几句,把来意道出。
王老爷越听越惊诧:与他称兄道弟的友人隐瞒了真实姓名,林寂家竟是前几年不幸被灭的林家!
此事闹得太大,东、云两州的人皆知。
林寂:“如若伯父不愿帮忙,便算了。”
托人办事总得把实情告知,若别人怕被拖累,他也理解。
王老爷连忙道:“无事,无事。我与……林兄相识一场,老夫答应你。”
反正林贤侄只让他在此处立个碑祭奠便可,不必非得去林家。
林寂起身行礼,不愧是他爹可以托付的朋友。
王老爷将人扶起来,又想到什么:“可你为何不自己祭奠……那,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林寂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已修仙,他想了想:“仇怨太深,我也朝不保夕,这才托伯父替我祭奠。以后,我考功名吧。”
王老爷脑补了一出林寂当了大官报大仇的戏码,深感理解:“也好,你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这样,我先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