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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

  来时见庭院间堆满了各种礼物,都是城中慕名追求的公子们送来的。

  太子殿下也给怀珠送了新鲜鸢尾花,株株如蝴蝶振翅而飞,象征着至死不渝,都被忙碌的下人们丢在地上,踩烂成泥。

  黄鸢替太子心痛了一瞬,问怀珠的所在,直接来到湢室。湢室内热气弥漫,两人都是姑娘,隔着帘幕说话倒也没什么。

  黄鸢提起太子送的那些鸢尾花,道:“阿珠,花是你叫人踩烂的吗?”

  怀珠怔了一下,显然不太知道这回事,一边往身上浇水边道:“所有礼物我都叫管家退回去的,许是忙中出错。”

  黄鸢松了口气,想来怀珠恨太子也不至于恨到这份上。

  不过太子最近确实异常,不去官场上,也不去风月场,单单浸淫在花园之间里,栽花种草。去太清楼陪怀珠打雀牌,是他近来唯一玩娱的活动了。

  “那位太子爷也会种花。”

  黄鸢暗暗观察着怀珠的神色,“阿珠,我没为太子哥哥说话,只平心而论,若太子哥哥认认真真再追求你呢,你真的半点不考虑吗?”

  其实没必要拒绝得那么彻底,可以和太子提条件,再平白无故当个外室肯定不行,一定攀上良娣或太子嫔的位份。

  将来太子践祚之后,怀珠就是妃或贵妃,风光体面,满门荣耀。

  以太子殿下现在对怀珠的眷恋程度,这点条件不可能不答应。

  怀珠从湢桶中出来,更了新衣,却似全然没听进去这番话,淡眉淡眼道:“日子已过得够糟心的了,还是别添堵了。”

  黄鸢见怀珠仍这番态度,忧虑道:“虽说如此,太子哥哥不死心,你终究嫁不了别人的。”

  太子这位置握有的权势太大,无论怀珠日后心仪谁,都有太多办法从中作梗。

  怀珠不在乎,实在不行她便终生不嫁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略过这一话头不提,怀珠出得湢室,与黄鸢去卧房坐。

  两人又说起了许信翎,许信翎从梧园离开时失魂落魄,一言不发,像是被重重伤害到了。

  怀珠哑口无言,一肚子的气顿时不知该往何处撒了,“既是我送的,现在我不想给你了。”

  就要收起来。

  陆令姜笑着阻拦她,薄唇贴在她的眼皮上,正好能听见他一深一浅的心跳声,咚咚咚,“不行。还我。你既送我了就是我的东西,岂有夺人所爱之理。”

  她从前送他的那些小东西,他都锁在东宫的一个柜子里了,一直舍不得拿出来。香囊见了风,气味会消散,用坏了再也没有了。

  可现在不一样,她就在他掌心之中。不会飞走,无法跟他划清界限,也不会嫁给别人。

  说实话,这段日子他挺幸福的,挺满足的。虽然在朝堂上殚精竭虑,但他好像把她找回来了,朝朝暮暮有她在身边。

  他至此才舍得拿出香囊来戴一戴。

  怀珠依旧不肯喝药,陆令姜剥了几枚荔枝给她吃,这个季节荔枝很难得。

  她见是甜的,慢吞吞地张开嘴嚼了,弄得唇边尽是糖渍。陆令姜拿帕子轻轻给她拭去,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她。

  “我上午在刑部替你说话。”

  他沾着几分变.态的念头,“……现在却有点希望,你的罪名永远洗刷不清。这样你便永远属于我。”

  怀珠听出他话语中的暗示之意,低声附和了句,“我昨日说过,殿下若保我一命,今后我也愿伺候殿下。”

  什么主母位份,什么堂堂正正做人,清高独立,在死亡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陆令姜的态度不再像前日那般模棱两可,接了句,“真的?”

  怀珠阖上眼,“做什么都行。”

  他若有所思道:“那我要你立下一个字据来,白纸黑字,今后一定嫁给我,不嫁给别人,你愿意吗?”

  怀珠迟疑了下,也说:“嗯。”

  陆令姜的呼吸清晰荡开,吻痕细细密密落在怀珠颈间。怀珠没有再躲,昂头回应着他。

  “你终究还是选了我,我还以为你宁死都不选我。”

  他将药碗递过来要怀珠喝下,怀珠疑神疑鬼地看向他,似想他亲口保证,绝不会因朝臣的逼迫而杀她。

  陆令姜眼神柔软,微微对她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怀珠无法,只得捏住鼻子,一仰脖逼迫自己全喝了,呛得直咳嗽。还没待细品苦味,陆令姜及时又把一枚荔枝塞入她口中。

  他拉了她的手,怀珠以为要带自己去书桌立字据,他却拨了拨她额前碎发,“走吧。你喝完药,若憋得闷,我带你出门走走。”

  怀珠蓦然一滞,没想到自己作为死囚还有这种殊荣。

  头发乱蓬蓬的,她来到妆镜台边拿篦子梳两下,陆令姜却从身后将篦梳接过。

  他一只手托住她墨黑的长发,一只手以篦从头梳到尾,无声无息,动作缓缓的,好像在品味着什么。

  窗外春光正好,初春鸟语唧唧,暖阳静悄悄地洒在二人身上,好像一对新婚的年轻夫妻。

  他梳了两下,便不好好梳了,双臂从身后圈住她,叹息着吻她的头发,有感而发,“没想到还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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