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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你和陛下一母双生子,生出来的时候,罪妃看到你脸上的痣大吃一惊,着急命人把你送出宫外处死…”
暗五越来越低沉:“不要说了…”
何宸惺穿上了亵衣:“可偏偏匈奴王私藏祸心,换走了你,把你养成了暗卫,送入了陛下旁,直到那年春猎…”
暗五忍无可忍转身单手握住了他的脖颈,何宸惺睁大眼睛看着暗五:“你要要我的命?”
他因为些微窒息而面色通红:“暗五,你不是我亲哥哥,所以我可以来爱你吗?”
暗五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你也知道…”
何宸惺抬眼,有着些微的哭腔:“马放南山,我绕不开南山,一心奔上去了…”
“疯子,你会后悔的。”
何宸惺指着窗棂:“再不走就迟了…外面全是二哥的人…围起来了…只有我这里…我支开了别人…”
暗五叹了一口气,将何宸惺拦腰抱起,何宸惺惊呼:“你干什么?”
暗五踹开了门:“来人,大夫呢?”
何宸惺仰着头,门外正好有檐下燕停留,他对暗五说:“暗五,不走,你会后悔的。”
冬日正在过去,春日燕便早早来了。
第39章
走时春日宴宴, 古道马蹄乱,归来时雪满庭院,昏安的长廊被微微烛光点亮, 暗五端坐在何晏霆的面前, 他自来时就未吐一言。
何晏霆挑眉打量着暗五,暗五自年少时就戴着面纱,连他都未曾见过这个少年年少时的模样,想来也是和他一模一样罢了。
何晏霆冷冽如雪山之巅的眸光扫向暗五:“许久未见,暗五越发的有气度了,若是朕和你二人同现世人前, 你说有多少人会把你认成朕?”
暗五未抬头看何晏霆, 他只是盯着何晏霆落在棋盘上的黑子, 黑子不偏不倚落在了被围剿的地方, 暗五这才抬头和何晏霆对视:“殿下, 您下错了一步棋,您要悔棋吗?”
何晏霆冷笑一声:“后悔?朕落子无悔,反倒是你,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后悔了吗?”
几片微雪落在暗五的肩头:“草民也落子无悔,无悔悔之。”
何晏霆闭上了眼喊了一声:“暗五…”
陡然抬高了音量,袖子挥落了棋盘,棋子错落纷纷落在地上:“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太过纵容了?才敢干下此等滔天大罪?”
暗五不甘示弱的紧紧的盯着他:“什么罪?”
烛光被吹灭了几盏,昏暗的长廊更加昏暗了, 何晏霆眸子更加晦暗难明:“拐带当朝皇后…这罪还不够大吗?”
更不用提,臧海清和暗五还生了一个女儿…
暗五勾起唇角:“陛下,草民带一个想离开您的人走, 算是拐带吗?”
何晏霆第一次见到暗五唇起带着笑意,那是一种藏在骨子里的轻蔑,他对何晏霆的不屑应该是许久之前就有的。
他开始暴怒,他有一种被人撕开他痛处的疼感:“你胡说…他不会想离开朕的…”
暗五扫了他一眼:“草民虽在草堂,但也知朝堂动荡,大启的承明帝恣睢暴戾,现在看来也是事实了,您看看您现在…” “到底和之前的您变了多少了…”
“放肆!”
何晏霆手中的匕首将至未至的抵在暗五的喉咙,那是母妃的遗物,他偷偷藏起来了,带在身上许多年了。
暗五看见匕首的样式的时候笑的更加轻蔑:“拓安部落的匕首。”
暗五轻轻扬起了自己的脸颊,那粒红痣妖艳至极,偏偏夜里落雪在其处,月色又清冷,倒显得他看起来如谪仙一般,暗五挑衅的看着何晏霆:“看到了吗?”
“那个女人为了一粒红痣就把我丢下了乱坟岗。”
暗五握着匕首的刀柄,缓缓的血液流了出来:“而你在皇宫里平安长大。”
血液滴在雪地里如杜鹃啼血,暗五和何晏霆一样的面容,两人地位迥然不同,但都是气度不凡,若一人一般。
暗五抬起眼皮紧紧的盯着何晏霆:“你我二人一母同胞…可命运一差千里…何晏霆…你有想过…你到底凭什么事事都要强过我的吗…”
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必要再想,暗五总是那幅冷淡又沉默的立在他的身后,他就真的忘记了他是一个有着火山般欲望的人了。
而他们本该拥有同样的命运…
何晏霆匕首又刺近了几分:“若不是拓安族可汗包藏祸心,偷换了你,养大了你,把你送到了我身边,不然我母妃怎么会被你害死?”
何晏霆恍然间想起了在他还是少年时,宫里处处都是人形的魑魅魍魉,他们恨不得让他和母妃死的无声无息,那天,父皇难得开恩说给他选了几个暗卫。
还恩准让他亲自去选,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因为他母妃母族落魄又不得宠,父皇偶尔的青眼都让他觉得惶恐…
纸鸢落地,粉荷满池,他和一群莽撞无知的孩童立在一起,带着一层面纱,格外的不同,风微微吹动他的面纱,有一粒小小的红痣,周围的孩童好像不甚喜欢这样的异类,总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他…
何晏霆蓦然想起了自己,自己在这宫里也是被人们这样打量的,带着轻蔑和不屑。
他鬼使神差的朝着那个少年摆摆手